客房去。 吴启跟上,掩了门汇报自己过自己的任务,道那瘌痢头白日出去买酒喝,许是与人生了口角,被拉到暗巷揍了一通。吴启去时,瘌痢头躺在房里哀哀呼痛,根本不用他动手。 听罢,裴和渊沉思良久,开口却问的是句:“你可觉那鸟医有异?” 初时吴启愣了愣,待反应过来他们郎君说的“鸟医”是谁后,他心跳蓦地停滞了下。想了又想,才小心翼翼地问:“郎君是觉得他、他丑得别致么?” “……” 估计是觉得吴启脑子被夜风给吹木了,裴和渊没再说什么,挥退吴启去休息。 退离前,吴启见到自己郎君揉了揉额角。 阖起门后,吴启走到廊中,看了看当间的某扇窗户,手指节屈了又伸,半晌还是捺下了去敲开的想法。 他心中起了个念头:污蔑老伯爷的那个渣滓之所以受伤,会不会是少夫人动的手? --- 翌日,关瑶还真就与裴和渊一群人同行了。几辆马车前前后后,倒像个小商队。 中途歇马时,吴启终于寻了个空子,苦着张脸凑过去:“少夫人怎么说话不算数啊?不是说好了要回顺安的么,您怎么还……” “这灰鹦鹉奄奄一息的,总不能见鸟不救吧?”关瑶指了指自己身侧的笼子。 吴启欲开口,关瑶又双掌合十道:“救鸟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我若医好了这鸟,日后亮了身份,梁大人也会将这恩记到夫君身上不是?” 按关瑶所想,自己可真是个贤内助! 她几句歪理弄得吴启头都大了,偏关瑶还不给再开口的机会,打开折扇附庸风流道:“你之前担心我在后头跟着不安全,我这会儿直接与你们一道,不就安全了?” 吴启……哑口无言。 见他提了气似又想说什么,关瑶拿扇掩了脸,低声提醒了句:“我看到夫君了。” 这话一出,吴启立马闪身避她三尺,生怕被裴和渊看出端倪。 关瑶被吴启瞬间的变脸逗得肩膀直抖,只她没笑几下,又佝着身子倒吸一口气。 盖因她那胸本就比旁人要鼓囊,束胸的布巾自然也要缠紧些,刚开始还尚能忍受,可昨日胸口就开始一阵阵憋疼。 昨个晚上卸了那布巾条时,胸肋一摸就痛,像被箍青了似的。 还是头一回,关瑶觉得自己生的这对胸是累赘。 是故裴和渊方回马车旁,便见她撑着肋下在抽气,挤得面颊上那颗黑痣都变了形。甚至还看到她略略背过身子,将手伸入衣襟似在调整什么…… “——喝水——喝水!”粗嘎的声音响起,是那回了些精神的鹦鹉张合着鸟喙说话了。 关瑶也被这嗓子吓了一跳,立时抽出手,从湘眉处接过水囊,给笼里续了些水。 加过水后余光察觉到有人,关瑶陡然回身,不偏不倚接上裴和渊的目光。 琉璃般剔透,似能看穿人心,目不转睛间,又似有些灼灼之意。 关瑶心口微跳,寻思自己不曾露马脚,那夫君这般看着她,总不能,不能是对她这幅男儿扮相感兴趣吧? 这怪念头才起,裴和渊便迈腿过来,站定后,启唇与她说了几句话。 与平素的咬字不同,这句的平仄起伏更大,经由裴和渊清醇的嗓音而出,如玄磁微震,磨着她的耳。 “什么?”关瑶迷瞪了下。 裴和渊直视她,慢悠悠地问了句:“小七郎不是亭阳人么?为何连岭南话都听不懂?” 第11章 已替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