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家中行七,裴兄可唤我小七郎。”关瑶不慌不忙,对答如流。 “小七郎。”裴和渊还真就重复了句。 郎君嗓音沉着,如清渠缓流。关瑶那伪称似被他含舌尖般,听得人心头颤动。 关瑶垂下双目,掩住自己险些喷薄而出的殷殷情思。至于裴和渊音腔中的那一丝古怪,全然被她忽略了。 余下的席间,关瑶用了十八般劲头在耍宝。饶是方才还忧心爱宠的梁成潜也不时点头含笑,心道这小后生的乖滑劲儿,确像个商户人家教养出来的,说话实在熨贴。 关瑶有眼力见儿,知晓梁成潜还惦记着那鸟,草草吃了几口便去医鸟。 那灰鹦鹉倒极为配合,关瑶一上手它便靠过来,还不时摆动鸟头在关瑶手背蹭动。 梁成潜派小厮去这镇上的豆腐坊买了壶山泉水,待关瑶给疏通过一轮,那灰鹦鹉虽然还是提不起劲的恹恹样儿,但好歹是喝得进两口水了。 但有个前提,那水得是关瑶倒的。 梁成潜咂舌:“这老家伙倒与小郎君投缘。” 湘眉适时胡扯道:“我们郎君打小便受羽物喜欢,就连猫猫狗狗也稀罕围着他。” 不晓得是否听懂了湘眉的话,那喝了水缓过些劲的灰鹦鹉开始折腾了。 关瑶给它通了半晌的积食,才把那笼儿给梁成潜,它便在里面扑腾两把干嚎两句,惹得客店掌柜不时望来。 梁成潜头疼不已。 “到底是家养的飞宠,过惯了圈养的闲适日子,冷不丁跟着风餐露宿车马颠簸,难免会闹情绪。”本就“依依不舍”的关瑶适时道:“许是仍有不适,不如待在下再察看察看。” “那便劳烦小郎君了。”梁成潜很是感念。 折腾一番夜近更阑 ,待吴启回到客栈时,便见关瑶在与梁成凌侃侃而谈,说那灰鹦鹉到底上了年纪,积食这类症状不是一时半刻便能缓解得了的,要持续疏通软化才可。 而他们郎君,竟也负手站在一旁听着,那若有所思的视线正正落在乔装的少夫人身上。且他们少夫人浑然不觉,还在边说话边给那灰鹦鹉顺毛。 吴启瞳孔骤缩,因疾驰来回而发颤的腿还没缓过劲,复又听到少夫人主动提出与他们同行一段,方便医那鹦鹉。 而治鸟心切的梁大人,竟也答应了! 腿筋一软,吴启险些跪在地上拜早年。 强撑着游丝般的双腿,吴启上前分散裴和渊注意,低低唤了声:“郎君。” 裴和渊收回目光,与仍在围着鹦鹉的几人道别,梁成潜这才望了眼更漏,发觉时辰已不早。 那灰鹦鹉仍旧不给自己主人面子,梁成潜一碰,他便竖起发冠。 梁成潜彻底傻眼,只能为难地看向关瑶。 关瑶笑道:“既是同行,梁伯可将这鹦鹉放在下房中,也方便在下观察它饮了那净水后是否好些个。” 梁成潜松了口气:“有劳有劳。” 一行人往楼上的客房行去,关瑶提着那笼子跟在裴和渊身后。 许是她跟得过近,又许是被裴和渊身上的书墨味儿迷了眼,行到最后一阶时,那脚尖陡然绊了绊,整个人猛地向前扑到裴和渊背上。 待裴和渊稳住身形且捞了她一把,关瑶这才发现,自己单臂圈了他的腰。 多好的机会,若她现下不是男儿装扮,定要顺势将脖子也给搂住,再贴上去亲两口才叫美! 可这会儿,关瑶只能扮出满脸后怕:“多谢裴兄。” 裴和渊垂着眼看她两瞬,也不曾说什么,仍旧迈步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