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都清楚。 “所以他即便知道,有先帝的圣旨在,他也是先帝对着天下人承认过的皇子身份贵重。”裴熠说:“再者,前朝皇室异母兄妹成婚的先例比比皆是,她大可以保证皇族血统纯正为由,以此来堵住朝臣的悠悠众口。高瑜和锦蓉并无血亲是事实,太后理由给的充分,朝臣所顾忌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发生,不过好在高瑜拒绝了。” 霍闲说:“成安王一向看重自己的皇族身份,否则当初在月夕宴上哪会如此果断出手。” “太后目的那般明显,她赐的高瑜自然不敢要。”说着看向霍闲问道:“你知道太后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愿闻其详。” “下棋。”裴熠说:“她年轻时,曾和棋圣对弈,当时,被棋圣称之为旷世难遇的棋手,还差点儿就成了棋圣传人。” “差点?”霍闲喃喃道:“差的哪点儿?” “她不愿意。” 棋盘上的对弈再是精彩纷呈,哪有以朝局为盘以人为子,操纵的有趣。 霍闲若有所思的说:“难怪公主不以真面目示人。” “嗯......”裴熠侧目看向霍闲,忽然来了兴致说:“她既不以真面目示人,那你是如何认出来的?” 他问的刁钻,霍闲没答,沉默须臾后说道:“她自己就是以色侍君才有如今的权势地位,自然深谙此道,有着大祁第一美人的挽月公主成安王都拒绝了,再送一个锦蓉自然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她换了一种对弈的思路,”裴熠沉声说:“她知道刑部此次可能要保不住了,便提前布局,若是丢了周逢俍能换个北威军,那这一局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霍闲平静地说:“这世上的英雄,终究还是难过美人关。” 裴熠抬指在他下颌上点了点,意有所指的说:“......你这话说的不错。” 裴熠不喜欢檀香,他觉得那味道闻起来让人六根清净,霍闲来之前就让人将檀香换成了果香,这会儿四周已经溢满了果香。 绯色爬上霍闲的颈侧,裴熠的视线情不自禁的落到了霍闲身上,他眉眼如画,目光清澈,眼底好像有一汪幽静的星海,让人瞧着不知不觉就就沉在里面。 就在裴熠要俯身亲上去的时候,那送酒的在外头叩响了门。 第97章 挑事 司漠从厕溷出来的时候被一阵哽咽的啜泣声吸引,他本不想多生事,可那声音却像知道他就在附近反而越哭越大,前边就是不羡仙,司漠把心一横,百年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才找到那声音的源头——一间看起来像是猪圈还是牛栏一样破烂的柴房。 没想到不羡仙那光鲜亮丽的地方后门竟然是这般破烂不堪,想来修竹常常挂在嘴边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是这个意思了。 他打量着四周,只能远远借着月亮的光辉影影绰绰的看清一点儿,他喊了几声,也没人应他,方才还哽咽的哭声便也戛然而止,他也没多想,抬脚便踹在了那原本就不太牢固的破木门。 门上的锁是从外扣的,并没有锁住,被他一脚踹的掉在了地上。木门应声而开,是一间堆放杂物的破柴房,一些破旧的桌椅被随意的仍在里头,许是时间放的太长,还透着股霉潮的土腥味,司漠捂着鼻子,伸长脑袋问道:“谁在哭?” 他一连问了好几声,里头才断断续续传出一点动静。 司漠今日随裴熠出来时并没带佩剑,敏觉的在门边拾起一根木棍以作防身,问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那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许是被吓到了,赶紧哽咽着说:“我不是鬼,求贵人放过。” 柴房里漆黑一片,只有外面的光线勉强能照到门口的一小块地,尽管视线不清,但司漠还是看清了那稚童的样子,看上起也就八九岁,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衫,除了那双清澈的带着几分胆怯的眼睛,全都被脏污遮住了原本的面貌,凌乱的脏发挡住在额前,在他的旁边还躺着个看起来比他年长几岁的姑娘。 这姑娘双目紧闭,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的像个从棺材里躺了很久的死人。 司漠本能的以为是不羡仙里犯了错被主子惩罚的下人,可一番盘问之下才得知他们与不羡仙并没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身在何处。 听稚童说他们是两姐弟,平素姐弟两就会出摊卖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儿赚取些生活费,不了今日摆摊时,惊了打马穿街的公子,这才飞来横祸。 “皇城本就规定街市只通马车,不可骑马。”司漠见他浑身都是鞭打的伤,便说:“被打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报官?” “还没到官府就被带到这里。”他哽咽道:“姐姐为了护着我被打晕了,好心的公子你快救救姐姐。” 稚童抹着眼泪,又怕自己手脏只敢攥着司漠外袍的一角,不停地乞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