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求己,钱财尚且还得清,人情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说的轻巧,却让裴熠心里的无名火被点起,他看着怀里的人,长发散在肩上,勾勒出他清雅的侧翼,话语里喷薄的热气刺激的裴熠额上冒汗,他闭上眼俯下身,堵住他接下来的话。 湿濡的吻交错喘息之间,裴熠霸道的占有着主导权,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霍闲像风沙,像雨雾,像所有近在眼前,看似容易得到却总也抓不住的一切。 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渐渐被这复杂的情感所吞噬,他深陷泥沼,试图拽着霍闲也耽于其中。 霍闲竭力的回应让他得以窥见微光。 在这一刻裴熠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在感情里,他败给了霍闲。 被支配的欲/望像悬在头顶的利刃,他无端的恼火,霍闲水雾般朦胧的眼里盛满滚烫,这让裴熠更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也一起沉溺。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他也像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对于某一样东西,或者某一个人,有着可怕的占有欲。 他想,父亲那时说的话,他大抵上是明白了,和父亲不同,他所见的并不是母亲那样的女子,他的美好,是危险的,也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 屋外的寒风呼啸不绝那株绿梅在冷冽中茕茕孑立,与铺满梅香的书房遥相呼应。汗水浸湿了裴熠的两颊,他在这汹涌的爱意里再一次尝到了霍闲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卷 啦! 第62章 舍生(九) 三宝进门的时候,两人已经规规矩矩的坐在案前喝茶了,只是向来仪表偏偏的霍闲今日外袍却有些褶皱,唇边似乎也带着伤,这让三宝有一瞬间的疑虑,不过这点疑虑在霍闲抬眼瞥他的那一刻就消睨了。 三宝端着海口那么大的药碗,中气不足的命令道:“师傅让我看着你喝完。”他的目光时不时的在裴熠身上转,心里琢磨着两人难道是打架了,怎么看着都有些衣衫不整的。 对于从小在药罐里泡到大的霍闲而言,这一碗药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他连眉都没皱一下就闷了下去。 三宝收拾了药碗,看着裴熠说:“你是侯爷?” 裴熠看了他一眼,对于十来岁孩子的心思,他无法洞察,只好说:“怎么,不像?” 三宝似乎不大信,但今日府上就这么一个陌生人,他姑且就当没有找错,顿了顿,大声说:“师父要见你,你跟我来。” 裴熠知道三宝口中的师父是雁南来的,见三宝方才的口气也知道这人应该是颇通医术的,那日在城门口霍闲便是听了这个消息才急匆匆回府的。 “见我?”裴熠的视线不知何时又落到霍闲身上,试图从他那里得到解释,然而霍闲也同样诧异。 “你是侯爷,师父要见侯爷。”三宝说:“那就没错,是你。” 裴熠笑了,他起身,霍闲也跟着起,刚走几步,三宝忽的又转过声,目光越过裴熠看向霍闲说:“师父让你喝了药好好休息。”三宝指着裴熠,盯着霍闲说:“师父还说不会为难他。” 裴熠唇角含笑,这师徒说话倒是有趣,待三宝跨出了门,裴熠骤然转头,冲霍闲笑着说:“我正好也有些事要请教。” 直觉告诉霍闲,他口中的事,并非要紧事。 季缁在世子府后院单独辟出来的一间药庐里誊写药经,听外头的动静,便搁了笔。院里收拾的干净,还溢着一股清淡的草药味,阿京在给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见季缁起身,便自觉地放下手里的东西退了出去。 他在院门口与裴熠错身而过的时候瞥了裴熠一眼,四目相对,他迅速的往外去了。 三宝领着人往里,这间药庐看着有些眼熟,但裴熠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秋白在定安侯府住的这些时日也把自己的住处快变成一间药铺了,因此,他对这种味道并不算特别陌生。 院子并不算大,横亘着一些架子,看上去是为了方便风干药材搭的,回廊尽头有一株绿梅,这个时节开得正盛,霍闲书房瓷瓶里的那株绿梅大抵是三宝从这里摘的。 季缁提着衣袍正跨门而出,见着裴熠,灿然一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