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侯爷你一定检查过,他的身上是没有信物的,所以身份才一直没有查到,东都的人太不是东西了。想要确认他们的身份只有背上的图腾刺青,要不是宽衣解带,这谁能发现。”司漠说着两手在胸口上擦了擦,说:“仵作第二次验尸的时候才发现,这种狼牙狮头的刺青是东都王贴身护卫身上独有的记号,即使在东都,除了王爷和世子,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 他年纪小,喜怒都在脸上。 裴熠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重复道:“没几个人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安虎说的啊,昨夜巡防营换值,安虎吃醉了酒说的” “成安王带出来的兵什么时候听过有喝酒误事的?”裴熠看着司漠说:“近日皇城频频出事,他能让手下在此时玩忽职守?酒后胡言以至于被人发现还都好不知情?” 听裴熠这样说,司漠有点丈二的和尚,他抓了抓脑袋,满脸疑惑。 裴熠抬眸看着他,说:“我问你,安虎是巡防营的统领吗?” 司漠笑说:“侯爷说什么呢?巡防营的统领是成安王啊。” “那副统领呢?” “齐国公长子齐澄啊。”司漠又抓了抓头,蓦地察觉出话里有些许异样,但一时又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只是愣着。 “他一个守城兵,怎么会认识东都王贴身护卫身上的刺青?不值得怀疑吗?”裴熠抬首,望着日渐垂落的夕阳,红光晕了一片,从门外投进来落在屋内。 司漠觉得裴熠说的有道理,可转念一想,又觉也不对。 “有问题想问?”裴熠看出他的疑惑。 “嗯。”司漠说:“我还小,问的不对也不代表蠢对吧?” 裴熠笑说:“不耻下问。” “如果我是萨沙,肯定不会承认,反正那个刺青只要知道谁都能刺上去,他可以不认,光凭一个刺青也不能就说人是东都的,可事实上萨沙虽然没有承认,但他也没否认,他只是说自己并未下过任何命令,这不就等于承认这个人的身份了么?难道他不光好色,还蠢?” “他只说不是他派的人?”裴熠神色一怔,觉出哪里不对劲,他与萨沙并无深交,只见过一面,对这个人他知之不多,但修竹曾在萨沙的府上住过一段时日,据他所言,萨沙是个骁勇的猛将,为人虽然有些好色,却并非是那种没有是非谋略的人,修竹看人不会有错,若是这样,他应极力驳斥才是? 以裴熠的判断,萨沙没有下手的理由,他虽狂妄,但他不可能不知道要在天子脚下刺杀王侯会有什么下场,平日他怎么浑闹天熙帝都不会管,但杀人这就得另当别论了。可话说回来了,当时动手的那帮人也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说不准,还真是他干的。” “那夜的行动不是临时起意,是有备而来,要不是正好让我撞上了,死的就是巡防营的守城兵。”裴熠说:“蓄谋杀人是需要有动机的,萨沙的动机是什么?” 不等司漠开口,裴熠忽然孟一拍桌,起身道:“你刚刚说他好色?” 司漠尴尬的矢口否认,“不是我说的。” 裴熠想到了一个人。 他顿了顿,翻开扣在桌上的兵书,似不经意的问:“怎么不见修竹?” 司漠愣了一下,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说:“他说是奉侯爷之命查萧公子,最近回来都是深夜。” 裴熠盯着摊在桌上的书,又翻了两页,看见孙子兵法中三十六计的美人计详述。 将智者,伐其情。 裴熠盯着最后几行字,揣度了片刻,才说:“那他有说查到什么了吗?” 司漠见他盯着书里的东西看,也好奇的伸长了脑袋,可惜他理解能力有限,并不解其含义。 “没有。”司漠兴致缺缺的缩回脑袋:“萧公子在谒都那么多年,都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修竹要是不费些功夫肯定查不出来。” “费功夫?”裴熠忽然抬眸问:“费什么功夫?” 司漠架着腿,指着裴熠手里的书说:“费书本功夫咯。” “也是。”裴熠了然的说:“自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