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失去意识。 万一来者不善,他就得完犊子。 那人揉着脑门看沈秋羽,疼得龇牙咧嘴。 他问:沈先生,你没事吧? 沈秋羽虚喘着气,故作镇定的反问:你是谁的人? 对方如实回答:我是周老板的保镖。 周老板? 沈秋羽脑海立刻浮现出一张阴郁隽美的脸。 是周钦琛。 沈秋羽额头冷汗更密集了,淌得哗啦啦的。 谁来救他不好,偏偏是周钦琛那个疯批,这下真的要 哔啵一声。 蜡烛燃线滋滋闪了下,火芒熄灭。 室内陷入昏暗,只剩魏哥的哀嚎呻吟,紧接着,烛台脱力落地,沈秋羽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下一瞬,他跌进充斥着微涩广藿香的温热怀抱,结实手臂稳稳扶住他的腰,耳边是沉稳的心跳。 意识彻底湮灭前,沈秋羽听到头顶微沉的嗓音,仿佛隔着层层浓雾。 很远很沉。 没有顾濯声线的冷冽清敛。 这次先饶过你。 * 海城。 某知名星级海滨酒店。 顾濯换了身轻便的居家服,从盥洗室出来,走到落地窗边坐下沙发,洇湿头发搭在额前,水珠顺眼睑轻轻滑落,有些不适。 他随手将额发拢梳在后,露出醒目飞扬的眉眼,目光落在手机界面,似乎在沉思什么。 倏地。 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叮地响了声。 是收获邮件的提示音,屏幕右下角的图标闪动着。 顾濯抬手点开。 手机也恰好有来电,看了眼没有备注的号码,他划开接听键。 那方的声音徐徐传来,在汇报着什么。 顾濯安静听完对方的话,幽深目光遥望窗外看似平静的海面,波光粼粼。 直至那方息声,顾濯不紧不慢地开口。 他生母已经过世了? 那方答:是的,在他八岁那年去世,同年,他父亲沈富强另娶,现任妻子名叫蒋玉淑,曾是他的情妇,邻里间对蒋玉淑评价还行,据说她待这对继子不错,一直在家照顾他们。 沈富强嗜赌,有借高利贷的习惯,常年不在家,欠了一屁股债,沈家兄弟也是由蒋玉淑抚养长大。 他还有兄弟? 有个小几岁的弟弟,患有遗传性疾病,一直住在乡镇医院治疗,他高中辍学打工,也是为给弟弟治病,目前调查可知,他最多一天做过六份工作。 他曾经的班主任回忆说,他是个内向不爱说话人,比较沉闷,人际关系简单,朋友很少,有信息显示他曾暗恋过某学长,但对方信息几乎为零,真实性存疑,无法调查。 顾濯微抿薄唇,黑眸映出满月光辉,犹如笼着层薄薄的釉质冷光。 他道:好,我知道了。 顾濯默然地挂断通话。 静默瞬息,他移动鼠标,点开电脑桌面的邮件。 第20章 20 虚无缥缈的黑暗。 沈秋羽呼哧呼哧地狂奔,背后有四个看不清脸的高挑身形在疯狂追杀他,人手一把四十米大砍刀,边追边劈。 他累得要死要活,腿都要跑劈叉了,那四人却跟仿佛打鸡血般越追越勇。 沈秋羽气得想口吐芬芳。 眼见刀尖就要削到自己脑壳,惊惧之际,突然有人空降救他。 是顾濯。 沈秋羽狂喜,顾戳戳! 他嗖地躲到顾濯背后。 顾濯一言不发,弯腰打横抱起他,游刃有余地避开大砍刀,抱着他继续往前跑。 沈秋羽怕掉下去,顺势搂住顾濯后颈。 终于得空喘了口气,他平复片刻,仰头看顾濯,正要说话,嘴里那句谢谢你大兄弟登时卡在喉头。 顾濯那张冷白俊脸,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周钦琛。 周钦琛阴森可怖的俊脸扬起冷笑,话语更冷如飞雪。 你竟然敢打我。 妈呀! 沈秋羽猛地睁开眼,呼哧喘气。 他眼神发怔地盯着天花板,瞳孔时敛时疏,心跳声更如擂鼓般急促响在耳边。 好家伙,真是好大一个噩梦。 他居然梦到四个大佬攻拿砍刀追他,边追边砍,还梦见顾濯变成周钦琛! 这简直是噩梦中的噩梦! 他轻轻眨着干涩的眼睛,平息紊乱心跳,渐渐从噩梦中醒神。 精神放松的同时,紧绷的身体也缓慢放软,平躺在柔软舒适的床垫上,他整个人昏昏欲睡,将沉睡时,冷不丁一个尖锐的记忆插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