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雨被手下带走,关在了一间木板房里,外面有人端着枪把守。 夜晚过后,黑幕被天边的白肚推移,直到太阳从东方升起,晨过穿过密林洒下一片斑驳,她坐在屋子里,思绪在曲寒与裴征两边流转,裴征能找到她,但曲寒来到这里又是为何,落脚点,还是谋划着什么,曲寒为何知晓我方的一步步动作,到底是我方人员,还是哪一环节出了差错,而刚刚出门迎接的男子是当地人,曲寒到底还有什么秘密,让他敢如此猖獗,肆无忌惮的拒捕。 外面四处皆是哨岗,守卫武装来来往往把这里包围着严密,除了一些鸟叫声之外,安静得极其诡秘,没人发出一丝声音。 过了好久,她听到曲恪的声音,一阵争吵过后,门被打开,曲恪大步进来,回头瞪了眼门口的两个手下,他从兜里拿出水和面包,“饿了吧。” 时雨看着曲恪,小孩子一脸认真,又有些不耐烦的大少爷脾气,曲恪见她不接,“看什么看,不吃呀,不吃没别的。” “没想到你来给我送吃的。”她接过来,“谢谢。” “就当还你当初三明治的人情。”曲恪在椅子上坐下,小孩子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你说你那身手不咋地,跑来干嘛,等着被抓吗。这次我可帮不了你,放你走我爸会扒了我的皮。” “不用你放我走,死活由命,我也不在意。” “你真的是卧底?”曲恪起初有些难以置信,看起来没比他大多少,居然是军方卧底,缉毒人员,太匪夷所思,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干得了这个。 时雨没回应,也没否认,她剥开鸡蛋壳,大口大口地吃着。见她不说话,曲恪便明白,这事是真的,“以前觉得你傻,现在看来是本少爷傻,你这么小做卧底,不怕死吗,被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毒枭逮着,你想死都难。” “你知道的还挺多。”时雨说。 “虽然我爸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从没有那样狠毒过,他是弄死过人,那些都是他的敌人、坏人、十恶不赦的人,他不杀好人。”曲恪说完,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对,其实他内心也很复杂,“我知道他做的不对,却又不认为那些坏蛋不该死。你说,我是不是思想有问题,我从有记忆开始,身边围绕着就是你见到的这些人,可能从小就没有一个正确的三观给我树立,有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时雨看着曲恪,这个孩子心性着实不坏,如他自己所说,他的生活环境错综复杂,没有人能够给他树立正确的三观,这不是孩子的错,没经过修剪的树苗,如何能长成茁壮的参天大树,“曲恪,我们生活在一个法制社会,讲法律的国家,坏人犯法,有法律制裁,即使再坏,你父亲也没有权利对任何生命进行审判和裁决。” “有些坏蛋真的很坏,我都想弄死他们。” “杀人犯法,如果我们每个人都用自己的审判标准去裁决坏人,那还要法律干什么,如果每个人都有杀人的权利,我们就无法拥有一个安定的生存环境,那些普通人的生活就像金三角那样被冲突、杀戮、毒品充斥着,他们幸福吗,那些死在武装冲突下的普通百姓,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他们只想活着而已。” 曲恪耸肩,“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当然懂。” 曲恪的年龄还没有太过明确分辨是非的阶段,她真的希望他有一个良好的环境让他生存学习,她叹气,“你知道来这干什么吗?” “我哪知道,我就是一个包袱,走哪被拎到哪儿,谁管我愿不愿意,我有什么权利反驳,我要是能自己做主,老子宁可去死也不跟着他。” 时雨沉默地吃了早餐,她希望曲恪能够远离曲寒,但他们是父子,曲恪自己也做不了主,何况是她,她又能为他做什么,“谢谢你的早餐。” “不客气。” 曲恪走后,时雨就呆在屋子里,她也不知道裴征那边情况如何。她就这样被关押,直到中午,她被人带了出去。 她被带到草木修建的小屋二楼,这是一个眺望乘凉的观景台,一身休闲的曲寒别坐在椅子上,手边是那把从她手中夺下的匕首。她被带上来后,曲寒摆摆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曲寒叫人带她上来也没说话,他又恢复寡言沉默的性子,让人无法猜透他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让她坐他对面,两人一起欣赏着远处风景,仿佛又回到了在二号苑的那段时间,互不打扰的共存在一个空间里,各怀心事的诡秘又和谐。 他不会没缘由地把她带上来欣赏风景,他有目的,什么目的,那把刀就在他手中,她抢下来挟持他逃离?她眼观周围,把所有岗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