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家,也没真正撕破脸。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卫旸却拧了眉,迟迟没有应声。 倒也不是说这法子不好,只是他眼皮一直跳,心头也没来由地慌乱,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沉吟良久,他收起手里的奇楠珠子,决定道:“孤同你一块过去。” * 凌霄楼坐落在帝京最繁华的南御河街,面朝皇城,背靠颐江,乃帝京七十二楼中的翘楚,颇有当年樊楼的风采。 因着绝妙的临江景致,无论暮春烟雨,还是冬日飘雪,楼里都不乏玲珑意趣,故而深受文人雅士追捧。才建成一年,美名就已远播关外。一日的流水,足可抵寻常人家几月的开销。 然却鲜有人知,这座酒楼,其实是元曦与好友叶轻筠共同经营的产业。 连卫旸也不知道。 马车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停稳,元曦戴着帷帽低调下来,由小厮引着,去往酒楼顶层的浮白小筑。 叶轻筠早已煮好茶,坐在窗边等候,瞧见她来,高高举起手招呼:“快来快来,上好的蒙顶甘露,蜀中刚送过来的,还新鲜着呢,便宜你了。” 元曦挺鼻嗅了嗅,撇嘴冷哼,“这是哪里的蒙山产的茶啊,什刹海的吗?” “嗐!管他哪儿的蒙山呢,好吃不就结了?”叶轻筠笑着将茶杯推到她面前,“只要元大小姐说好,那就是好茶,我保准能让它在帝京盛行起来!” “哼,就你嘴甜!”元曦斜她一眼,心情倒是明朗不少。 她知道,叶轻筠是在哄她开心。 自打身份败露后,她就甚少再开怀过。人言可畏,她又不是钢铁打造的人,偶尔也会有支撑不住的时候。想找人开解,奈何这秘辛实在太大,她有苦无处说,有冤无处伸,只能憋在肚子里。 叶轻筠是唯一一个能帮她保守秘密,且不会因她身份转变,而鄙夷疏远她的人。 那段时日,若不是叶轻筠同她写信,变着法儿地逗她开心,她没准等不到卫旸回来,就先郁卒而亡了。 “怎的想起今天过来了?太子殿下都已经回京,不怕被他发现?” “放心吧,这几日他且有得忙,暂时顾不上我。” “也是,我听说这回,皇后和恒王是下足了火力,连‘废除太子’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传得有模有样,连街头的乞儿都开始拿这说事儿。” 叶轻筠抿一口茶,朝元曦抬抬下巴,“所以你可想好怎么办了?是等殿下慢慢收拾完那群人,还是说,照原计划离开帝京?” “想好了,走。”元曦放下茶盏。 白瓷杯底磕到青玉案,激起的声音同她的话语一样干脆。 叶轻筠扬了扬眉,“不再考虑一下?而今这局势是艰难了些,但我瞧殿下还从容得很,想是已经有法子应对。你就不打算再等等,没准还真有转机呢?” 元曦苦笑,“能有什么转机呢?内阁那几位最是迂腐,尤其是那位杜首辅。这些天,他就没离开过御书房,听说还撞了柱子。陛下若是不严惩于我和殿下,他便要以死告慰礼法的清白。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叶轻筠却不以为然地“嘁”了声,“谁不知道杜家与恒王联姻在即,他这一撞到底是为了礼法,还是为了他女儿的前程,真当别人瞧不出来?” 元曦启唇刚想说话,就被叶轻筠打断。 “好了,别跟我兜圈子了,你是什么性子的人,我还不清楚?这点小事能把你绊住?只要你想,什么章夕樱,什么杜首辅,那叫事儿吗?说,究竟为何非走不可?若是不肯同我说实话,别说让我帮忙,咱们朋友都没得做!” 像是为表明自己的决心,叶轻筠说完,还拍了下玉案。 “砰”地一声,茶杯茶具都跟着晃了晃,皱起连绵水纹,茶叶都上下翻卷起来。 到底是至交好友,一眼就把她给看穿了。 元曦揉着额角轻叹。 金猊吐出幽幽一缕一缕的轻烟,那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