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再厉害的机关,再隐秘的藏身之处,也都要被焚为灰烬。” “烧是烧。” “但齐王,孤必须要抓到活口。” 隋衡毫不犹豫道。 徐桥虽不知隋衡为何有此执念,不过殿下既已攻陷隋都,想抓住齐王,将其当众处置或枭首,也在常理之中。 后方又有马蹄声传来。 徐桥一看,竟是范周、云怀和一队江国轻骑。 徐桥已知江蕴陈兵雍城外的消息,他意外道:“二位怎么亲自过来了?” 范周和云怀是跑死了三匹马,连口水都没喝,一路疾驰而来,三人见过礼,范周问:“徐将军可有看到我们陛下?” 徐桥一愣。 “你们陛下?” “是,陛下醒来后,留了玉玺给殿下,就消失不见,有人看到,陛下带着一队银衣卫,往齐国方向来了。” “银衣卫日行千里,眼下恐怕已经入城,我们放心不下,才特意赶了过来。” 隋衡听得皱眉,正待开口问,杨槊忽指着上方,道:“殿下快看。” 不仅隋衡,所有人都抬头望去,只见那黑沉沉的高台上,一处宫殿上,忽然起了火光。 起初只是一片,瞬息功夫,那火光便迅速蔓延至整个青雀台。 齐王手握酒盏,坐在一处软榻上,身边伏跪着两名雪袍少年,即使外面已被重兵围困,他依旧沉醉在自己的销金窝里,纵情享乐。 密阁门推开,一片绣着银线的黑色衣裳,拂过玉阶,拂过地面,穿过重重纱幔,一步步走到最深处的榻前。 齐王看着来人,将少年们驱赶出去,拍了拍软榻道:“舜英,过来坐,寡人就知道,这天下间,只有你一人,能找到寡人。” “寡人在你面前,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啊,连这间最隐秘的藏身之处,都让你知道。” 段息月自在一侧玉阶上坐了,将手中酒放下,道:“我带了王上最爱的酒。” 齐王踉跄起身,也摇摇晃晃在玉阶上坐了,看着那酒,道:“是啊,你我君臣,好久没有对饮过了,今日,咱们便饮个痛快,一醉方休。” 段息月取出两个酒盏,倒满酒。 齐王端起一盏,闻了闻味道,笑道:“没错,是寡人最喜欢的杜康。” 齐王直接将那盏酒一饮而尽,砸吧了两下,道:“舜英啊,想当初,寡人第一次见你,便想着,一定要将你得到手里。可寡人怂啊,最终还是没敢下手,寡人知道,你有才华,有抱负,想有一番作为,寡人都成全你。你是第一个,寡人愿意抑制私欲,去捧着敬着的人。” “寡人为了讨好你,可以让子期姓国姓,甚至可以心甘情愿将半壁江山都送给你。可你,最终还是背叛了寡人。” “寡人真是不明白,寡人究竟哪里对不住你。” 段息月道:“八年前。” “八年前,你曾掳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入青雀台。” 齐王一愣。 继而目光躲闪了下。 “这事儿是寡人不对。寡人当时答应过你,不再玩弄太小的孩子,可那一个,实在和你长得太像了,寡人就没有忍住……” 段息月悲怆一笑。 “三年。” “整整三年。” “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你折磨了整整三年。” “你于我有大恩,却也给了我最刻骨最锥心之痛。” 齐王茫然望着段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