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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注定天赋异禀


    严亦宽要说生气,没多生气,要说不生气,张直在旁边偷偷拿眼瞧,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桌子上的外卖冒着烟,张直脑子也转得冒烟。

    “老师,等等我捡垃圾,你还可以抱着我吗?”

    小孩没有要去拾荒,只是在单人电子游戏里爱东捡西捡。他有个怪癖,打游戏总喜欢窝在严亦宽怀里。倒不是两个人一起打,严亦宽的手只对编程灵活敏捷,一到打游戏总会慢半拍,不听使唤,久而久之,严亦宽喜欢盘腿兜着抱着小孩,看小孩“大开杀界”。

    《Cyberpunk2077》买了回来,张直一直忙,断断续续地玩。这游戏除了跑任务和闲闲逛逛有意思,还有些意想不到的“肉搏”画面。张直每次玩到盖被子聊天的情节,就“呜呼”一声,拉开裤头抓住严亦宽的手放进去。

    严亦宽的手指很细,没什么肉,总是要搭上另一只手,一上一下才能握严实。用过按动式圆珠笔的人,或多或少都玩过那个活塞盖子,按起来啪啪响,玩的人高兴,听的人或许会厌烦。严亦宽属于无意识玩弄笔盖的那种人,拇指按压着手里的玩意儿,一会儿按一下,一会儿按一下,等到中间的小孔出油了,拇指揩走透明的油墨,涂抹在整个笔盖上,有多余的,其它手指来顺走,仔细而缓慢地给笔杆上油。那仿佛是一件令严亦宽爱不释手的小玩具。严亦宽越是慢,稍后转入正题的张直便越急躁。往往游戏玩到这里就是存档退出的结局。

    严亦宽吃着饭,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张直不敢太高兴,毕竟从见完房东到现在,他还没想好把老师哄回来的对策。

    外卖吃完了,张直立即把盒子桌子收拾干净,顺道下楼把攒了一天的垃圾倒掉,使劲儿卖乖。回到出租屋,严亦宽已经替他打开电脑,进入游戏的界面。

    出租屋小,房东没给配椅子,只有一张圆木凳,底下扁扁四条腿。后来严亦宽添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这种凳子坐久了,腰肌会不舒服,却方便了严亦宽把人圈在怀里。张直玩游戏的时候,严亦宽把腿盘起放在前面的凳子上,张直落座,屁股和大腿根迭在严亦宽的小腿肚上,脚下踩着垒起的几本书。他俩的姿势比抓盐巴吃的猴子还憋屈,但始终没改变过。

    张直在门口杵了半分钟,他看见严亦宽腿是盘好了,但在低头划手机。目光烫人,严亦宽抬头看向门口,不声不响地拍了拍空座。张直哪敢耽误,迅速坐下后又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腰。

    那里空空的,没有人揽着。

    张直脖子上顶着的不是脑袋,是过了花期的花儿,要多蔫有多蔫。不管他的头垂到哪里去,眼珠子就是唱反调,固执地抬起来,又怯又渴望地回头瞟了严亦宽一眼。不等对方反应,张直捞起严亦宽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腰上。

    这人肉安全带冷不防自动收紧,小孩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游戏里的角色V被操控着,跑高跑低。主线差不多玩到结局,但张直心不在焉,被杀了叁四回。

    “好好玩。”严亦宽把下巴抵在张直的肩上。

    这还有个观众呢,张直心烦得给忘了。

    他扮演着的V一路过关斩将,在最后关头被告知要么几个月后病死,要么原地消失。他一下子愣住,严亦宽的呼吸也变轻了。

    游戏的故事线并不复杂,身为雇用兵的V,要扳倒一个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巨型集团。谁知道,扳着扳着,不是同伴死了,就是一切回到原点,这集团的势力还更上一层楼。

    张直撑着眼皮,玩出游戏里的第叁个结局。严亦宽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了。

    “下次再玩吧。”

    反正没有一个结局能让人高兴起来,游戏只有那几个选项。

    张直似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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