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他讪讪收手了,抱着双臂,在簌簌寒风中抖成筛子惊呼:“太?太子哥哥?” 花鹤玉冷眼看他脏兮兮的外袍,毫不留情放下竹帘眼不看为净,声音却透过车帘冰冷传出:“你若再敢上马车一步,我就连夜把你和尸体放在一起,送回堰都,送到太后眼前。” 嚯! 这般明目张胆的威胁,偏偏花正礼最怕这一套了,毕竟他心里非常有求生欲知晓,他家太子哥哥向来是说到做到,说杀就杀的,说让他滚,他就必须得滚的。 当即,花正礼哀嚎一声,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可不想会堰都,再回去又要被母亲逼婚,还要被逼着和那些头发发白的老头子一起学习还要考他学问,老头子们要被他气死,他也迟早要被老头们逼成疯批。 花正礼一想到,自从传言中,太子被太后以养病的名义幽禁在皇家别院后,他母妃宋贵妃又开始小动作不断,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哼! 花正礼心中冷笑,估计他母妃是嫌他死的不够快,要生生把他逼到皇权的漩涡最中间去。 这时候,苍狼已再集结铁骑,上百骑兵犹如一柄利刃,以破竹之势撞开堰都禁军的防守。 兵刃相撞,嘶鸣声痛呼声,还有利刃割开骨肉的声音,最终这场厮杀没有任何悬念,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是用了半时辰就令对方失去了再次反抗的能力。 苍狼率领着玄甲铁骑开始清扫战场,暗红滚烫的血随着凉州极低气温,泼洒在洁白雪地的瞬间,就被冻在冰面上,犹如丹红朱砂刻意描摹出来的诡异画卷,鲜血淋漓中,掺杂着一抹绮丽色泽。 “殿下。”苍狼清点完人数,朝车厢内行礼禀报。 “说。”花鹤玉声音轻缓冷淡。 “这次护送出行的堰都禁军,一共二百零三人。” “其中一百九十五人已经全部伏诛,还剩奉命前来凉州上任的高属,以及六位活着的护卫。” 苍狼声音微顿,继续道:“还有、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花正礼恰巧站在马车车厢旁听着。 他心道:“好家伙!原来他成俘虏了。” 内心骂骂咧咧,已经把这个没有眼神的护卫全家都问候一边了,花正礼面上却朝掀开帘子一角,看向他的花鹤玉笑得狗腿:“太子哥哥,我是你最最最亲爱的弟弟。” “你不能抛下我不管。” “滚。”花鹤玉冷冷丢给他一个字。 所有的尸体全部都挖了深坑就地掩埋,那些留下来的头颅,苍狼命人寻了箱子,用油布包裹好,然后一箱箱装车,然后由活下来的那六名禁军押送回堰都,直接送到宋太后面前。 至于那些人会不会半路跑了? 花鹤玉根本就不担心,因为一般能进禁军的,在堰都多多少少都是有亲眷在的,人死债不见得能消,除非他们想连累家中亲眷。 毕竟与惨死在凉州相比,他们带着这几箱人头送到太后眼皮下,也许还侥幸有一丝存活希望,再不济也不会连累家中,毕竟大燕常年与外族战乱不断,对于逃兵的处罚,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至于那位一开始就放弃反抗,在小宋公公被苍狼一刀劈死时,他能侥幸活下来的高姓官员高属,此时战战兢兢跪在马车前,脑门上布着一层冷汗。 “殿下……高某这一辈子谨小慎微,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高属声音磕磕绊绊道。 他本就胆小,刚刚那场厮杀,更是差点没吓死他去。 “是么?”花鹤玉微俯身,用金钩撩开马车前垂着的竹连,那双能看透人心的漆黑眼眸,缓缓落在高属身上。 瞧不上里头的情绪,却吓得高属连跪着着腿肚子都在打颤。 “真的没有,小的不敢撒谎。”他不敢抬头,浑身僵硬,地上积雪很厚,雪水混着血水被体温融化,扑鼻的腥气落在他身上,他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堰都废物无数,为何宋太后偏偏派你前来凉州?”花鹤玉才不信,宋太后选高属来堰都,紧紧是以为高属胆小这个缘由。 他战战兢兢跪在花鹤玉车旁,虽然他不识太子殿下花鹤玉的尊荣,但是眼前这位整天招猫逗狗整得堰都鸡飞狗跳的三皇子殿下,他还是有幸见过一面的。 连三皇子都要一脸颓废跪在马车前,他哪里还有不跪的道理。 高大人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可能就胜在胆小怕事上,却又运气好到出奇,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刚才他可是清楚看到,那都快要人手臂长的弯刀,像削纸一样“噗呲”一下就捅进了小宋公公的胸腔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