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心里立即放下重担。 那伙人只在同泰寺里布置了机关,还有人手。 等到阿琅他们出来后,并没有顺势追击,故而阿琅他们一路平安无事,回到了明家。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明老夫人紧攥着阿琅的手,颤着声音安抚,“只要人平安,比什么都好。” 自从阿琅失踪,明老夫人身子骨就没好过,这会也是激动得直喘气。 阿琅连忙扶住她,让她坐下。 “抓你的人是什么人?”明光庭正巧在府里,听到阿琅回来了,立刻过来,见着阿琅张口就问。 阿琅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 不过,她望着萧珩身上那皱巴巴的长袍,说道, “劫走我的人,主谋就是当年和父亲之死有关的那些人。” 这也是,当初她认出长风的背影,却不敢确认的原因。 毕竟,靖安侯之死已经是多年前的事,那个时候长风年纪也不大,根本就不可能参合进来。 阿琅坐直身, “这些人,抓我是因为,他们以为我手上握有当年父亲之死的证据。” “阿南的死?”明老夫人问道。 阿琅点头,“那天晚上,我也确实拿到了一些东西。” 萧珩看了她一样,说道,“是在胡琴琴身里吗?” 阿琅又点了点头。 “里面是一个蜡丸,东西如今在侯府书房外,院子里靠墙左数第三株树的鸟窝里。” 萧珩怔住了,半晌道,“怪不得,我翻遍了书房一无所获。” 阿琅摇头,“起先,我是想放在书房的那个花瓶里,但那些人闯了进来,我又改变主意了。” “万一我不敌,被抓后,那些人必然会搜查书房。放在花瓶里,太不安全了。” 萧珩震惊未完又有些愕然。 随后又是了然一笑。 这确实符合阿琅的性子。 明家这边,阿琅将从被刺杀那天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今日从里头逃出来,都说了一遍。 同泰寺那边,一伙人也从里头撤走,一直往前,经过萧珩讨水吃的那个村子,再往前,还有一个道观。 正是老清河郡王清修之地。 禅房里,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长风和另外一个换过灰色道袍的男子。 这会,室内灯火通明,终于见着男子的真面目,俊美儒雅的方士,正是阿琅见过的老清河郡王,萧溢。 他盘腿坐在蒲团上,示意面前的韩长风也坐下。 “顾云琅那边,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认出你了吗?” 韩长风,“想来应该是没有,若是认出了,不会是那样的表现。” “不过,她折返后,若是碰到那些机关,接下来必然是会疑心到我的身上。” 萧溢的面色有些复杂,说道, “当初想让你把她给拉拢过来的,没想到竟失败了,这孩子的性子,倒真是和阿雪一样一样的。” “爱憎分明。” 韩长风隐有苦笑。 萧溢,“你笑什么?” “笑孩儿活该一辈子藏在暗处,作一把不是那么锋利的匕首。” “长风……” “这江山,将来打下来,也是你的。” 韩长风笑笑,那张和萧溢截然不同,却一样温和的脸上微微绽放出一抹笑, “孩儿知道,父亲当然是最爱我的。” 萧溢望着他,扬唇笑了。 这世上,究竟谁为谁做嫁衣裳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