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看得如此微不足道。 “会。” 谢殊心中只觉麻烦,他并不想和虞氏再有任何瓜葛,就在他想要抬手想要如往常一般将孟清禾拥入怀中时,刚扣上纤细腰肢的大手竟被她生生扒开。 “你别碰我,我现下只觉得恶心。” 看着孟清禾眼底流露出的厌恶,谢殊心间猛然一刺,这段时日被压制在心底的惶恐感愈发繁盛,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旋即将目光移向别处。 谢殊向来不喜强人所难,他一贯是谦谦如玉的君子作风,少有人会用这般厌弃的眼神看他, “谢殊,比起我,似乎你才更像是一个怪物。” 孟清禾行事虽疯,但到底受亲情所累,她只傅翊这么一个相依为命的阿弟,自然誓死也要护好他的。 可谢殊生性冷漠,即便是面对昔日抛下自己而去的虞氏,面上都不曾流露出过半分异样的神色,无悲无喜的恍若是一个陌生人。 思及此,孟清禾不由心底生寒,或许自始至终自己都没有认清过他原有的样貌! 第99章 、挽留 端王遁入空门的消息一经传出, 坊间便开始众说纷纭,有人赞他用情至深,可谓是真正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亦有人为端王不过弱冠便看透红尘扼腕叹息。 谢太后对着那一袭袈裟凝神许久,又连夜招了京中法华寺的大主持等一众高位僧侣入宫,恩威并施的几番嘱咐,参佛悟道之事不可勉强, 只求端王万事遂心, 其余无妨的俗事, 便由得他去了。 法华寺大主持玄慧垂首应是, 亲自拿起剃刀为其剃度,在谢太后面前破关收了傅珵为‘妙’字辈弟子, 赐法号妙清。 “端王自幼被人侍候惯了, 也不知孤身一人去法华寺, 会不会不习惯。” 伺候傅珵的乳母何嬷嬷有些担心, 她随傅珵从京中到凉州生活过一段时日,那地方虽是偏远,但好歹有个人气儿,不必与庙里供奉的神佛朝夕相对。 谢太后心疼儿子,心底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的。怎奈傅珵心意已决,一心将那‘农妇’的死怪在自己身上, 这几日强灌了几碗醒神的汤药下去, 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神志, 又不知被谁撺掇, 竟要每日诵经念佛的赎罪。 “那端王妃的尸身, 可要入皇陵?” 福顺公公睨了眼殿下双手合十、气态超然的男子, 自端王清醒后便再没提过王妃只言片语, 眼神更是异常清明。 “她是罪臣之女,又是自戕,端王既已斩断红尘,那之前的婚丧嫁娶皆做不得数,用林氏女的身份在京郊小寺供一座牌位即可。” 谢太后经新岁城楼一事,明显是动了怒的,派了人下去彻查了池昤鸢这个人,没想到非但与绫华关系匪浅,还是罪臣林家之后。 林家作为容家的校尉家臣,因没有及时出兵驰援,而被先帝以通敌之罪下了昭狱,满门充作奴籍。 这样细致的捋下来,她蓄意接近端王,凡此种种行径便也就一一都说得通了。 “太后仁慈。” 何嬷嬷望着殿内被剃落下的墨发,内心酸楚,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如此也好,既入了佛门,索性将前程旧事一并忘了个干净。 *** 谢殊下朝后行过一处街隅,他面无表情的坐在轩车上,心绪浮动不止。孟清禾前几日在宫宴上的话,令他心生沉瘀,久久未能化散纾解。 恰在这时老妪摊前的叫卖声传入耳侧,鼻尖嗅到不合时令的淡淡槐花气,使谢殊心头一顿。 “大人,去岁腌在酒缸里的槐花陈酿制出的香糕,尝一块吧,不甜不要钱!” 见轩车华盖停在自己身侧,那老妪趁势伸手沿着探去,将一块白嫩酥软的方糕递到谢殊跟前。 男人接过,掰分下一角放入口中,甜香四溢,腻得他不由皱起眉。 “清砚哥哥,你下回出宫能给我带一些槐花糕么?” 谢殊脑海中倏尔浮现出一句清脆天真的女声,他掌心紧了紧,取出银钱,问那老妪要了一份。 “原是去岁的,难怪光是闻着,甜气便如此腻人。” 车夫暗自嘀咕了句,心下鄙夷,马鞭一响,扬长而去。这些商贾惯尽会捡着达官贵人做生意,屯着去岁旧物来图新鲜劲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