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曜旧部多是铁骑出身,骁勇善战并不亚于容景衍的边塞军队。而傅曜亦是亲自提刀上阵,只堪堪与容景衍交手了数个回合,就处在了明显的劣势上。 “本宫这个弟弟出类拔萃的很,文武双全胜过端王何止一星半点,只可惜父皇的心长偏了。” 绫华与举刀与沈尧安互为依仗,两背相抵,共同面对着汹涌而来的叛军,他们这边只剩下三人,前方马车上的血迹溅出,落在宗室贵族的绫罗华服上,化作一派死寂狰狞。 窕枝策马狂奔至城楼外,眼见那些兵士都在忙着疏散百姓,压根挪不出兵力支援,又匆忙赶到谢殊跟前,将容将军在皇城玄门口遇伏的事情一一禀报。 “你去找池靖安,叫他带着绫华的私兵前来捉拿叛贼,帮我告诉他,平叛之功可堪称女帝!” 窕枝内心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谢大人话中的意思,就见谢殊牵过她的马,一跃而上,朝着她方才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若是自己猜得不错,远在城外的重军是轻易动不得的,诸侯们的军队也已秘密兵临城下,驻扎在附近,一旦容景衍的重兵舍弃地利要势,整个兆京就会成为这群虎狼的俎上鱼肉。 谢殊带了一小队人马赶到皇城外围时,远远就看到孟清禾挥刀的身影,傅曜太懂得抓住时机,以至于这一次即便撤回到宫中亦是于事无补。 “瑜娘来这边,你随我去擒住傅曜。” 谢殊策马朝她的方向奔来,单手握住她的皓腕微一使力,孟清禾整个人就被借力提到了他的怀中。 “傅曜在那边,容景衍快撑不住了,让你的人去支援他。” 两人共乘一骑,孟清禾坐在谢殊身前的马鞍上,秀眉紧蹙,傅曜这是下定了决心要让他们所有人葬身于此。 沉重的呼吸声在她发顶响起,谢殊单手勒住缰绳,另一手锢住她的腰身,两腿一夹马腹,立刻朝着孟清禾所指的方向奔去。 “为何不集结重兵镇压,大军压境,这些蝼蚁毫无反抗的余地。” “拜你所赐,八方诸侯早已秘密兵临城下,大军动不得,只能指望绫华和池靖安手里的私兵。” 谢殊的深色襕袍上透出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他一路厮杀而来,白净的脸侧染上灰泥尘土,竟还有闲情逸致来拿自己打趣。 孟清禾别过头去,随手自地上捡起一把弯弓和仅剩下十几支箭的篓筒,她一手握弓,一手搭箭,瞄准了数丈之外的傅曜,箭矢离弦而出,却一下射偏了去。 那只羽箭深深插在了傅曜脚下的空面上,阴差阳错的暴露了他们的行迹。 傅曜反应过来,隔着遥远的人群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二人,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扬手拨派出身边剩下的兵士。 “活捉谢殊,本王重重有赏赐!” “阿瑜,你是要害死我们么?” 谢殊猛的一勒缰绳折身遁逃,眼见着孟清禾一连数矢射出,却无一箭中在傅曜身上,只觉大抵是错估了她的实力。 “我又没说一定会射中,多一分尝试的可能也是好的。” 孟清禾自知射艺平平却又不甘在谢殊面前示弱,她别过脸去劈手夺过谢殊手里的缰绳,转而将手上箭筒内仅余下的一矢,塞到男人手上。 谢殊看着尽在咫尺的逃兵,鬓角隐隐作痛,无奈张弓搭箭,单目微阖,扣弦的食指一松,那支羽箭稳稳的射穿了傅曜的右手掌心。 “是,可能性确实不在你身上。” 孟清禾眼看着傅曜中箭受伤后,毫不迟疑的挥刀砍下锋利的箭头,顺势拽出箭尾,扯下衣料一角粗略绕着右手缠了几圈,仿若不觉疼痛的继续向他们发动攻击。 谢殊丢下长弓,两人在乱军阵中疾驰了一阵,来到皇城门口,竟意外的与容景衍碰上了。 “沉煜,快带着太后和陛下撤入皇城。” 容景衍闻声回头,看到同样杀红了眼的谢殊,嘴角扬起一抹爽朗的笑意。 “清砚,若非你要走文臣这条路,我真想将你拉去北疆做我的副帅。” 孟清禾被谢殊簇拥在身前,听了这番话心下不由泛起冷笑,这两人皆是一丘之貉,偏生现下还得靠着他们保住岌岌可危的朝堂。 谢殊沉目下马,照容景衍的打法,虽是残暴了一些,却也实实在在的与傅曜耗上了两个时辰,浩浩荡荡前来祷天祈福的一行贵族轩车,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