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场面有些尴尬,马匪在经过最初的屁滚尿流后,已经认命等死了,可刽子手却下不去手。 监斩的卫傅也没好到哪儿去,全凭不能失了体面撑着,正在想用谁来替代萨伦山,把场面维持下去。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卫琦,突然一跃下了台子。 走上去,手起刀落。 像切瓜似的,把剩下的一个个都揪过来砍了。 第一次围观看人斩首的百姓们,一边捂眼睛一边发出欢呼声。这是对马匪的深恶痛绝。 同时,关于安抚使大人身边有个喜欢砍人头的魔星,也在黑城里传得是人尽皆知。 事后,福儿听说是卫琦力挽狂澜,砍了剩下的人头,不禁围着他转好几圈。 “没看出来啊,小五儿,你还会这一手。” 卫琦又是得意,又是有些局促,不禁挺了挺腰:“你倒不用如此夸我。” 福儿瞥了他一眼:“你真以为我是夸你啊,我就是好奇你当时砍人头时,是个什么体会感受,怕不怕?” “你……” “你自己砍人头就算了,不准把这手教给大郎,免得带坏我儿子。” 卫琦那个气啊。 那个气堵和气闷,简直无法言说了。 他还以为这个平时总是损自己的守财奴,终于要夸他一下了,没想到是嫌弃他。 “要不是怕场面难看,要不是爷让我上去,你以为我愿意去?!”他说得恶狠狠的,声音里还有点委屈。 这是委屈上了? 福儿瞅瞅他微微有点泛红的眼圈,心里放下心来,嚷道:“谁嫌弃你了,我不就是好奇问问。你还这么凶,亏我还炖了只鸡给你,说给你压压惊。” “你炖鸡了?” 卫琦顿时顾不得生气了,问道。 福儿臭着脸:“在厨房里,自己去!” 这鸡可不是普通的鸡,是山里打的花尾榛鸡,这地方什么都不多,就是山里的野味儿多。 也不知道守财奴怎么做的,别人做的野鸡都柴,唯独她做得香嫩无比。 卫琦捧着盆大口嚼着,哪里还记得什么委屈砍头的。 福儿抹了一把汗,去找她爷和卫琦。 “幸亏我知道怎么对付他。爷,你也是,干什么让我故意气他。” 老爷子砸了口旱烟,道:“我本意是想让他见见血,习武之人不见血,少了锐气。未曾想他上去一顿手起刀落,砍完了还跟没事人一样……” 所以她爷这是怂恿人上去,最后倒把自己吓着了? “有些人因为杀人过多,而习以为常,诸如那些军中的将士。有些人是天性残忍,视杀人如杀鸡,如那些凶残的马匪,还有人……” 福儿道:“爷,你就直接说吧,你怕卫琦是那种天性残忍的人?” 不等老爷子说话,她又道,“我看着倒不像,他这人怎么说呢?跟个小孩子似的。” 别看福儿平时总是怼卫琦,其实还是挺护他的。 卫傅也在一旁道:“小五从小就比较莽,曾经太……也就是我的老师,曾说过他赤子之心,心无旁骛。” 意思就是他这个人其实很单纯,做什么事就是什么事,不会多想,也不会有杂念。 老爷子意味深长道:“恰恰是这样的人,才最可怕。” 因为就宛如幼童一般,没有明晰的是非对错的观念,想做了就去做,即使杀人也不会有负罪感。 见福儿和卫傅又要说话,老爷子站起来道:“行了,我不是说他不好,他是我收下的人,我自然要对他负责。” “此子天赋异禀,是个奇才,唯独心性略有瑕疵,就怕一不小心走上歪路,”又对卫傅嘱咐道:“你是他兄长,要时刻抓紧系在他头上的那根绳,只要不让他走偏,他将是你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剑。” . 这次公开处斩,围观的可不是普通百姓。 暗中有无数人,都隐在人群里看着。 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看砍头这个大稀奇,只是想看看,这位安抚使大人是不是敢真斩。 毛苏利来了,和妻子莫朵哈拉藏在一辆马车里,远远地瞧着那边的动静。 看完后,他心有余悸道:“他还真敢斩。”道完又乐,“他就不怕犯了众怒?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就不怕惹了所有马匪的众怒,到时性命不保?” 闻言,莫朵哈拉翻了他一眼:“你巴不得他倒霉,还替他操心?最近他的风头可都快把你毛总管的风头抢完了。” 提起这个,不免又抱怨:“你派去打听他的来历的人,怎么还没回来?再拖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毛苏利也挺烦躁:“如今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