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偌大的官署就被填满了。 那群战败部落的男人们交给了刘长山管着,卫傅也去见过这些人,了解了一些他们的情况。 回来跟福儿说,老爷子买的这批人极好,只要养好了,就能用。 至于其他人,则都由福儿管着。 福儿算了算,她手下有近三十人。 年轻的丫鬟有四个,年长的婆子有六个,婆子派两个去刘长山那,为他们打理日常事宜。 其他的则都去厨房,或作日常洒扫、洗衣之类。暂时在不了解的情况下,福儿是不会把人放在自己身边的,顶多就是帮忙做些杂活。 廖家给的两户人,都是一对中年夫妻带两个小子,有一家还有个丫头。除了那个丫头还小,只有七八岁,两家的小子都有十二三岁了,都是正帮干活的时候。 看得出廖家主送人是用心了的。 与买回来的人相比,暂时还是交好人家相送的较为放心一些,福儿就打算让这两户人家跟着她学种洞子菜。 至于老爷子本来买给她干活的一些中青年,暂时都先去充当门房、车夫或是养马。 如今官署里最多的牲口就是马,来黑城之前,他们带了二十多匹,后来在路上俘虏的那些马匪,给他们遗留了十多匹马。 还有这回老爷子去墨尔根买来的。 不过关外的马匹都不贵,倒也不费什么,就是要精心养着。 这些马以后都有大用。 . 日子就在熟悉新人新事物渐渐过去了。 那些部落汉子养了几日后,明显精神气儿都起来了,人还是瘦,但至少看着不虚了,于是老爷子和刘长山就开始训练起他们来。 主要是教他们说汉话,熟悉官署里的规矩,知道有些事该怎么做。 这期间卫傅专门把萨伦山叫了来,表示想募些人为官署的差役,他耍了个滑头,没有直接说想募萨伦山,而是请他帮忙募人。 说这地方他也只跟萨伦山熟悉,又说过阵子要处置那些马匪,之后还要为剿匪做准备,这些都需要人手。 说和马匪打交道,虽然是危险了些,但官署给的薪饷还算丰厚,每个月有一两银子还有一些米粮作为薪饷。 要知道黑江人最不怕的就是危险,怕危险能去老山林子里打猎摸貂采参下河采珠? 萨伦山很想说,我可不可以? 因为他听大人说,差役可以亲手处置那些马匪,还让他帮忙寻个刽子手执刑。 可这青年面相看着凶恶,其实十分腼腆,半晌这话都没说出口,只说这就去帮卫傅寻人,一定帮他寻到能放心能用的人。 卫傅不禁想,自己对着这么质朴的青年,是不是心眼太多了? 忙把人叫住,又和颜悦色说,他其实是相信萨伦山人品的,一个锲而不舍也要为未婚妻报仇的男人,是条汉子。 说如果可以,想让萨伦山为这群差役的首领,还让他要认真帮他挑人,因为这些人以后都是他的手下。 一个边陲之地的穷苦部落青年,哪里碰过这种阵势? 从来碰到的都是冷眼和冷漠,如今这样一位大人,竟如此对自己托以重负,还马上就要帮他报仇了。 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不识字的萨伦山不懂,他只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自己的这条命就是大人的了。 萨伦山走后,里屋传来一个笑声,是福儿的笑声。 显然是笑他第一次表现出想提携一个人,竟是这种搞笑的场面。 卫傅恼羞成怒地走进来,作势要教训她。 可这到底是书房,也不太方便,最后只能无奈地揽住她道:“见多了心计心眼多的,猛不丁碰到这样一个人,一时有些不太习惯。” 又去捏她鼻子,恨恨道:“你就会笑我!” “我没有笑你,我是在为大人收罗到第一个手下,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整段话用揶揄的口气说出,这还不是笑? 他恨极,低头来咬她的嘴。 福儿没躲过,就任他咬着。 咬了一会儿,卫傅就抱着她带她往一旁挪。 她推了推他:“这儿又没炕!” “没炕就不行了?” . 与此同时,正房的次间里,卫琦和大郎坐在炕上。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