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女子身段婀娜,弱风扶柳,整个人罩于幕篱之下。 即便看不到脸,娄诏也知道那是冯依依,他早就将她的身影刻在心里,哪怕是一个动作。 离开辛城已有近两个月,与冯依依分开亦是,如今看着那抹倩影,到底知道她还安好。 娄诏没有表情的脸渐渐有了温度,然后就看见船头处,林昊焱伸出手,帮着冯依依整理面纱,而后者不躲不避,就任由林昊焱动手。 刚刚软下来的眼神重新冰冻,娄诏嘴角慢慢下垂,脸色暗下来。 “大人,要不要小的去船上跑一趟?”清顺一直站在外面,请示着娄诏。 娄诏手一松,窗帘落下,隔绝了外面:“不必,本官是在等永王的船。” 外面嘈杂的声音依旧在,车厢内有些憋闷,明明已经八月,热度还是不见半分。 一直搬搬抬抬半天,定国公府的几位贵人总算从船上下来。 本来无聊焦躁的人群,瞬间又来了精神,纷纷抬头往船板上看。 就见着一群婆子簇拥下,中间两个女子缓缓下船。前面是位中年美妇,手中仔细领着一头遮幕篱的女子,看那身段,定是妙龄。 冯依依见过不少人,但是这样被许多人盯着看,却是头一遭。幸亏有薄纱挡脸,不然也是怪羞赧的。 “脚下仔细,马车就在前面。”林菀玉回头说了声,又笑着提醒,“今儿回家不要拘束,你舅舅、舅母待人极好,老太君更是最疼你们小辈儿。” 冯依依点头,嘴角一勾轻轻应下:“我知道了。” 嘴上应着是一回事,心中忐忑又实实在在的存在。 当年之事已经摆在那里,国公府赶走林菀书,断了亲情。如今冯依依去国公府,内心是复杂与纠结。 林菀玉应当是看出冯依依的心思,又开口安抚了几句:“住几日陪陪老太君,扶安的宅子没那么快建起,回辛城又太远。眼看仲秋节,过完节再做打算,可好?” “姨母想得周到。”冯依依伸出手去,一旁婆子赶紧抬起手臂接住,稳妥的接了冯依依站到岸上。 林菀玉一听这话,心弦松了大半。毕竟这人心都是肉长的,真心待着好,人也能看出来。 “姨母是这样想,私心里想着你留下来。家里姐妹多,有人陪你说话不是?再说,大老远带着桃桃来回跑,她这么小也吃不消。” 闻言,冯依依看着后面,林菀玉安排的乳母正仔细抱着桃桃下船。 桃桃自来听话,即便跟着生人抱,也不哭不闹,一双眼睛黑葡萄般。 可是孩子越是听话,就越叫人心疼。 车夫赶着马车过来,车厢不小,顶盖上垂下条条流苏,装饰得别样精致。前头套了两匹高头大马,铁蹄嘚嘚作响。 婆子早就利索的搬下马凳,拿了布巾在凳面上一抹,干干净净。 林菀玉抬头看一眼天,抬手挡住泻下的刺眼阳光:“上车说,外头怪晒得慌。” 说罢,两人先后上了车,后头乳母将桃桃送进冯依依怀里。 进到车内,光线瞬间暗下来。 桃桃有些累了,窝在冯依依怀里,小手揪着她的袖子不松,圆圆的手腕上,是林菀玉给带上的小金镯,坠着两枚小金铃铛,煞是可爱。 林菀玉看看坐在窗边的冯依依和孩子,心里道了声,以后安顿下,其实可以再给招个夫君。 林家是书香世家,即使冯依依之前嫁过人,这方面也并不难。人美,心好,自有好郎君心动。 这边,一行车队破开人群,往京城进发。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