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的地牢中,传来令人心悸胆寒的惨叫。 “真看不出来,你个贱人本事倒不小!居然连萧启煊的副将,也有能耐勾搭上!”坐在命人搬来的太师椅上,杨月儿轻蔑地瞥过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许筠茹。 “你,人面兽心,你,不得好死!”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许筠茹咬住干裂的唇,恨恨地瞪着她。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是谁,不得好死!”杨月儿冷笑,对身后站着的人一招手,“来人,泼盐水!” “哗!”一大盆浓盐水披头倾下。 拔去头发而留下的伤口,浸上盐水火燎燎地疼。 “啊——”许筠茹发出阵阵惨叫,凄厉非常。 半晌,她才幽幽回气,她费力地抬高头:“王爷若是知道,知道你这般对我和他的孩子,他定不会饶你!” “孩子?妹妹,真是会说笑,哪里有什么孩子?”杨月儿以袖掩面轻笑出声,“你失踪这么久,他有找过你吗?唉,真不知道你还没有没机会,活着见到王爷呢!” 突然许筠茹发疯似的挣扎,手脚上的铁链叮叮作响,她歇斯底里地大吼:“你这个凶手,恶妇!孙大哥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哼,他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小小副将,等萧启业大事一成,第一个要除的便是他!” “你们,你们这群言而无信,过河拆桥的畜生!你猪狗不如!” “果然,我还是对你太仁慈!”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杨月儿眸光一沉,“给我割掉这个贱人的舌头,下次来我想耳根清静些!” 夜风习习,凉月寂静无声。 夏昭营地中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营帐内,点着油灯,火光暗淡,将两个人影拉成巨大,印在营帐上。 其中一人低喝道:“今日谁下的命令,怎能如此轻率?这回偷袭不成,恐怕再难有第二次机会!” “属下定会再寻良机,萧启煊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挡得过我的暗箭!”对面的男人握拳保证。 “你以为宁王爷是谁?今日在双驼峰,你还没看出他的本事?” “那如今……要如何是好?” “康王爷知道你们几个人会有难处,所以派我前来协助。”那个人从怀中取出两黄纸小包,递过去,“如今宁王妃重伤晕迷,你想办法将这个放进她的汤药之中。还有这个……各位将军们打了这么久的仗,想必甚是辛苦,你就帮他们结束辛苦!” “这是……”男子接过两个黄纸包,疑惑道。 那人冷笑两声道:“送他们去极乐世界的三步断肠散!” “王爷每日三餐都由林越将军亲自送去帅帐,如何下毒?” “米麦是士卒将帅之食,副将也是多年领兵打仗之人,不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吧?”那人鄙夷道。 “可以夏昭兵士众多,怎么可能为了杀萧启煊一人而累及无辜?” “无毒不丈夫!如此犹豫不决,你难道想一辈子只是个副将!你好好干,回京我自会为你向康王爷美言。等事成后,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沉默半晌,男人问道:“筠茹她……现在如何?” “你放心,许姑娘人在康王府。王爷还能亏待了她?事成之后,你不仅能抱得美人归,还会飞黄腾达,宝贵荣华享之不尽!”那人的手用力地拍了拍男人的肩。 “你回去转告康王爷,我不会叫他失望!”男人低头道,“也请他莫要为难了筠茹。” “你好好干,许姑娘自然便是你的!切不要再失手,别叫人家姑娘等急了。”狞笑,那人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男人怔忡地立于营帐内,双手被握得关节泛白,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谈话之际,离营帐不远处一道身影默默隐在暗处,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记下。 此时他凤目轻转,嘴角上扬,笑颜邪魅惑人。 营帐内,孙通低头看着案几上的两个黄纸包,陷入沉思,他将手伸向纸包却又在触碰到的一刹那,蓦然缩回。 突然他冷凝了神情,眼中透出犀利的光,直盯着帐帘,低喝道:“谁?!” 话音未落,人已冲出帐外,眼前黑影闪过,他毫不迟疑地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副将营帐内,多了道颀长的身影。 花昊彦凤目朝案几上一扫,拿过两个纸包,又从腰间取出两个一样的黄纸包放回去。瞟过眼手上的东西,嘴角斜斜一挑,他悄然退出帐外。 瞬即,黑色身影便隐没在夜色之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