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闭上眼睛,心里慌乱又恐惧。 这人该不会真的想杀了他。 那剑悬在头上良久,还未落下,卫惝便败下阵来,说:别杀我,我说! 那个小乞丐就在远郊的破庙里,恐怕现在早已死了。 云殊华本想给他点见血的教训,不知怎的又将佩剑等到地上,对准卫惝的后颈用力一击,将他击晕在地。 一会要见景梵,身上不能带血。 他迅速将地上的卫惝拖起来,找了某处死巷的废水缸,将卫惝丢进去,又加固了一层结界。 【你这是要做什么。】 放心,云殊华说,让他晚一天回去通风报信,如此一来,这段时间内剧情线不会有什么变动。 时间不多了,我要赶紧找到景梵。 云殊华将碑刻收好,俯身在雪地里捧起冰凉的雪粉,一点点将手上的血迹洗净。 他掸了掸身上的雪粒,足下生风,直接跃到楼顶,脚踩排浪般地砖瓦离开了这座城。 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来时的地方。 云殊华快步走到河岸边,顺着被积雪掩埋的小路向破庙里走去。 彼时风雪大作,寒冷非常。 远远地,云殊华望见破庙的破木门板下,爬出一个纤细孱弱的小小身影。 那是一个瞧上去只有七八岁大的孩子,衣衫微薄破烂,浑身是血,蜿蜒着爬在地上,带出冰天雪地里一道细瘦可怖的血痕。 那孩子浑身无力,浸没在雪堆里,努力抬头朝云殊华的方向看。 虽隔着一段距离,云殊华仍能认出那一双熟悉的星眸,里面淬着对生命的漠然。 云殊华心里狠狠揪疼,眼睛眨了眨,泪水便顺着眼角滚下。 他踉跄着跌上去,珍重又怜惜地将小小的少年揽在怀里。 少年浑身冰冷又僵硬,呼吸孱弱,面色惨白。 他缩在云殊华怀里,宛若清坞山上那一只脆弱易折的油桐树苗。 当云殊华止不住的热泪砸在那张尖削的脸上时,少年才微微睁开了眼,随即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对不起云殊华将他抱起来,我来晚了。 你会好好的,千万别出事。 怀抱里的人分量很轻,蜷缩在云殊华怀里,令他陡然生出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云殊华抱着年幼的景梵,离开城郊,返回城中。 他寻到一处客栈,将景梵放到床上,输了部分法力助他恢复外伤,又匆匆跑到城角的医馆,买了许多上好的伤药。 待处理完伤口,云殊华一刻不停地出了客栈的门,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花出去大半,为景梵赁了一座小院。 若记得不错,不久的将来,五域域主会找到这里,将他接回去。 云殊华努力回想着曾在隽宸殿温习的经史课,拼凑着有关景梵身世的句子。 定要安然无恙地保下他,不准有任何疏漏。 云殊华将昏睡中的景梵抱到院子里,出门买了许多肉菜,便迅速往回赶。 方出了肉铺,天色便昏暗下来,街边大大小小的摊贩摆在路口,小贩高声吆喝着叫卖。 这位公子,要不要看看我们的香酥糕点?刚出炉的,新鲜着呢。 云殊华顺着声音看去,略一思忖,道:包些小孩子喜欢吃的,要多点。 好嘞! 云殊华付了钱,手上便多了个纸包裹,随后路过糖铺,又买了几包不同口味的糖块。 一路上,余光扫去,警惕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待走到一处小饰摊前,云殊华忽然停了下来。 那摊贩主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对玉佩,心中一喜,便将它们呈上来笑问:这位公子,可是瞧上了这对玉璧?眼见着便要到百花盛开的春天了,买来赠给家中的夫人,一起去赏百花节吧 云殊华的确瞧上了这一对玉璧。 不为别的,只因为其中一块,与景梵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走到摊位面前,将左手拎着的包裹换到另一只手上,长指一挑,将那串玉佩拿了起来。 这么一看就更像了,说是如出一辙都不为过。 云殊华又拿起另一只,反复端详着。 此前他好奇了许久,与景梵那块玉璧相配的那只到底长什么样子,今天终于得见了。 云殊华又看了几眼,便交到小贩手里,朗声说:这一对给我包起来,我要了。 买完东西,他一齐带回了赁来的小院。 云殊华径自去后厨煨药,将袖口随意卷了两下,便开始做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