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呜咽声从少年喉中传出。 景梵动作一顿,从床上坐起来,阴鸷道:你在委屈? 烛光照耀下,云殊华眼中盈着隐忍的泪意,他瞧上去有些痛苦,又有些难耐。 在这样的眼神审问之下,他吸吸鼻子,露出愧疚之色:师尊,对不起,我,我的头很痛 事实上,是极痛,可是他害怕男人生气,到底没说出来。 景梵扯着他的项圈,将他拽起来,讽笑道:谁给你的胆子,寻这样的由头拒绝我? 云殊华摇摇头,双手紧紧捏着身下的被衾,像是在忍耐。 看来这段时间来的次数少,将你惯起来了。 没有,云殊华赶忙否认,我记得师尊说的话,一直都记得。 景梵缓缓整理散开的衣襟: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说了什么。 永远不能拒绝师尊,要讨好师尊 景梵轻声笑了笑,迈开步子下了床,玉带扣紧,勾勒出劲瘦利落的腰身。 意料当中的事并没有发生,云殊华收回目光,视线转到床脚挂着的帐幔上,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今日竟然没有做到最后? 云殊华跟着他坐起来,轻声询问:今夜,不,不做吗? 做?景梵从小几上端来案盏,意味深长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做。 看到案盏上的饭盅,云殊华当即会意,挺直腰背看着男人重新坐在床边。 景梵拿着瓷勺,舀起一口汤,不紧不慢送到少年唇边。 这是每日都要进行的事,由他亲自动手喂云殊华吃饭。 两人并不说话,饭吃得便快些,待到结束之时,景梵将案盏随意置在小几上,道:从今日起,你可以在偏殿活动,但不可叫风鹤与惊鹤发现你。 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云殊华打了个抖,点头应下。 同时不由暗想,为何师尊忽然准允他在更大的范围行走。不是说要将他永远囚在这里吗? 这夜他看着景梵,几次欲言又止,床榻之间思绪飘忽浮散,换来景梵粗暴的惩罚。 这一场纠缠直至天边熹微,景梵面无表情地走了,如往常一般没有丝毫留恋。 云殊华翻身下床,眼睁睁看着那道月白的身影消失在眼中。 那时他不知道,他们两人见一面便少一面,日后如今夜这般同榻相对的安静时光,是再也没有了。 此后的两个月,景梵再也没有来。 玉墟后殿死气沉沉,每日在前殿守山的风鹤与惊鹤,皆不知那里藏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起初,云殊华只当是自己那夜的抵触惹怒了景梵,他每日等,等着景梵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踏入后殿。 纵使景梵对他做了许多过分的事,他依然无法抑制地被他吸引,为他着迷,为他担心。有时云殊华也觉得自己甚是可怜,为何越是低到尘埃里,就越是疯狂地爱他。 他身上早已不止一把枷锁,就算颈间的项圈去了,心里的还是在。 又过了许多日,景梵还是没有回来。 云殊华不知他去了哪,身上的锁链又无法支持他走出后殿,每日浑噩地在闭塞的大殿中等着,能与他对话的唯有那一块天音石。 天音石,对,那传说中可以沟通天意的无用之物。 云殊华看着其上的经文一块块碎裂,变成细簌的碎粉,心知外界定然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是他被困在这里,走不去,逃不脱,连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日子便在这漫长的等待之中,一天又一天,不断拉扯。 终于在某个夜里,景梵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图片被夹掉的话,可以私聊我哦~ [点烟]算起来我都发了好几条了,一直被夹,麻了。 第91章 爱别离苦 彼时惊鹤感应到结界异动,当即快步出门迎接。 这两月,五域各战场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沈域主在西北边境被刺,又是南域接连失陷十数座城池,如今各地杀声四起,直逼东域。 景梵方主持完北线战局,便身披银色战甲赶了回来,他右手持剑,面容冷峻,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副将。 这不是个回来的好时机,据传魔界玉逍宫已命人传书暗中挑衅东域主帅,若是再不将云殊华交出,傅徇便亲自带兵围攻东域。 主仆多年,惊鹤能明显感到景梵的心情很不好,好在他识相,并未开口问询。 那两名副将并未跟他一同入山,沉默地站在山门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任务一般。 景梵见到惊鹤俯首待命的样子,只淡淡说:准备沐浴,稍后命风鹤亲自来见。 是。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