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古宛吟失控地喊道,“你答应的事情,不能不作数。” “那你也别忘了,我承诺的前提是什么。”乔景业的声线寡淡凉薄。 蒋桑洛的指尖嵌进掌心,心里那点希冀终于消失殆尽。 还真的对她做出过这般承诺啊。 蔚亦茗看见蒋桑洛紧绷的侧脸,内心不可避免地升起了愧疚。 今天她会让江岑然把乔景业叫来,无非是斩断念想罢了。 不是古宛吟,就是蒋桑洛。 要是乔景业袖手旁观,古宛吟那倚赖的底气便可摧毁。 要是乔景业出手帮古宛吟,那么蒋桑洛这桩婚姻也的确没有继续的必要。 可乔景业虽然没有帮古宛吟,但过去的种种却如一颗有毒的种子,在蒋桑洛的心里已经发芽生根,无法轻松抹去。 蒋桑洛:“古小姐,想清楚没有?今天是跪下道歉认错,还是让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付之一炬?” 古宛吟的嘴唇紧抿,体内翻滚着愤恨与嫉妒。 她们凭什么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 她不过是没有好出身,论努力论实力,她完全胜过她们,到头来却依然如蝼蚁般,被她们踩在脚下。 可是能不听从她们的命令吗? 她好不容易拥有了现在的成就,不再如之前那般卑微地迎合着别人。 她不想从头开始,而且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从头开始了。 古宛吟所有的气节傲骨终究化为一缕气息,飘散在空中。 她挪动着仿若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缓慢地到了蔚亦茗的面前。 之前那软弱不堪的病秧子渐渐露出了锋利的爪牙,甚至将周遭的一切化为了她的后盾,给她保驾护航。 是自己失算了。 古宛吟的双手微抖,拿起瓷白的品茶杯时,里面的茶水荡开层层涟漪。 她沉忖了片刻,终于双腿微曲,缓缓地跪到了地毯上,带着浓重鼻音的话一字一字地吐露出来:“请蔚大小姐原谅我的过错,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喝过这杯茶后,能对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 睨着古宛吟此刻卑微到尘土里的姿态,蔚亦茗的情绪没多大的波动。 她长腿交叠,面容冷艳地说道:“本来你是不需要下跪的。” 古宛吟拿着品茗杯的手指蓦地紧了几分。 蔚亦茗瞥了眼她情绪波动的样子,继续道:“你既然猜得出我在给桑洛出气,就断不该当着她的面又去求景业哥,而且是以那种容易令人误会的暧昧姿态。你要是刚才真诚点给桑洛道歉,跟我认错,我不一定会要你跪的。” 古宛吟抬起下巴,那眼里的愤恨虽是一闪而过,可蔚亦茗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很是遗憾地说道:“搞小动作之前,最好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是否承受得住后果。别搞得现在是我在侮辱你似的,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三番两次地跟别人的丈夫牵扯,就是不知廉耻了,要你跪,你并不冤枉。” 在古宛吟跪下的那瞬间,蔚亦茗的身躯挪动了几分,从位置上看她跪的更像是蒋桑洛。 古宛吟绷直着身躯,将不甘跟苦楚拼命地咽下,违心地附和着:“是我不对,请乔太太多多海涵。” 蒋桑洛侧过脸颊,定定地凝视着乔景业,但他那张冷峻的脸庞始终不露声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