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蒋桑洛受什么委屈了?就因为乔景业帮她说情? 难道就她们这些权贵出身的千金小姐金贵?只允许她们仗势欺人,不允许她以牙还牙? 她向来知道这个社会分三六九等,她努力往上爬就是不想在底层苦苦挣扎,受这些权贵人士的胁迫。 但她努力了这么久,现在告诉她,她摆脱不了? 她很难甘心饮恨。 蔚亦茗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蓄着璀璨的笑靥,可这浮于表面的良善,掩盖的却是傲慢与偏见。 古宛吟明知道息事宁人尚且还能过关,可自尊却不容忍她低头。 她艰难地挪动步伐,一步步地靠近乔景业。 乔景业拿着杯盏的动作顿了顿,视线瞥向蒋桑洛。 蒋桑洛却对这边的事情置若罔闻,指着茶点,评价着味道。 这边古宛吟将挺直的腰杆伛偻了几分,姿态瞬间低了下来,一字一顿说得认真:“乔先生,请看在过去的情分上,麻烦让蔚大小姐高抬贵手好吗?我感激不尽。” 包厢虽然宽敞,但古宛吟的声音仍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朵。 蒋桑洛终究还是抬起眼睑,看向了乔景业。 气氛瞬间静谧了下来。 空气中隐约掺着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紧张。 似乎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乔景业的回应。 乔景业把手中的杯盏放下,语调平淡无波:“上回就说过,情分这东西仅能用一次。” 他的话砸得古宛吟晃晃晕晕,靠着一旁的助理支撑,才不至于软到地毯上。 乔景业站起身,挺拔的身高将气场蓦地抬了上去:“今天既然是你向亦茗道歉,就诚心些,让她消了气,你自然也安然无恙。” “你说过,会护我周全,保我一切的。” 从古宛吟口中吐露如此缠绵悱恻的承诺,蒋桑洛的指尖控制不住地轻颤。 是爱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般承诺呢? 可惜她没体会过。 不过蒋桑洛的波动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很快敛尽情绪,也缓缓地站起身。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凝视着自己的枕边人:“所以你今天还是要保她吗?” 古宛吟忍不住往前靠近了几分,伸手攥住乔景业的衣角,被逼到极限的神色已有了崩溃的趋势,从唇齿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求你了,乔先生。” 忽地,一道呕吐声打破了寂静却紧绷的氛围。 蒋桑洛捂着嘴唇,冷白的肤色此刻更无血色可言,她努力平复翻江倒海的滋味,甚至眼角都被逼出了生理泪水。 站在她身旁的蔚亦茗紧张地搀住她,“桑洛,怎么了?” 这个反应,不会是—— 乔景业挥开古宛吟的手,几步便跨到了蒋桑洛的面前,上一秒还凉薄的黑眸,此刻波澜明显。 蒋桑洛拿开白皙的手掌,眼眶因为生理不适而染了些许红丝,她语调轻弱地开口:“抱歉,没忍住,就是纯粹被恶心到了。” 乔景业:“我带你去看医生。” 蒋桑洛微掀眼睑,不带什么情绪地盯着乔景业:“怎么?觉得我怀孕了?” “看过医生就知道了。” 蒋桑洛避开乔景业伸过来的手,侧过身躯,看向浑身僵硬的古宛吟,“我若真是怀孕了,能要挟得了乔先生,让你那位放在心尖上多年的人下跪道歉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