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很大好处一样,拱手道: “陛下圣明。” 其实,对大明有好处的事儿,不就是对他这个所谓的阉党头子有好处么。 ...... 天启二年壬戌历法颁行,消息一经传出,听见的百姓无不是落下心中大石。 孟春已至,新历下发民间,各地农民家家户户都在翻看新历,喜气洋洋的开始准备复耕。 这份诏书很快就在《京报》上刊登,百信们见到都很高兴,皇帝肯作为,率百官亲自主持祭礼,看起来天启二年该是个丰收之年了。 祭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朱由校桌案上就收到了一份义愤填膺的奏疏。 却是吏科都给事中魏大中,因祭礼迟到一事,弹劾同为东林出身的礼部右侍郎魏广微。 第一百六十七章:魏广微的窘境 同为东林党人的魏大中,弹劾魏广微,这在东林党人中引起了极大的风波,就连内阁首辅韩爌也看不下去了。 韩爌现在不仅是东林魁首,更是东林温和派的首领,从来不建议和风头正盛的阉党撞得头破血流。 黄尊素与韩爌同列朝班,又是同乡,叶向高还在当首辅那会儿,他就支持韩爌,属于东林温和派。 这种事属于家丑,韩爌自然不能出面,听见魏大中弹劾魏广微,黄尊素便受韩爌之托,去魏大中府上劝说。 “哼!” 黄尊素登门拜访,魏大中自然不好拒绝,可这并不耽误他满面愤慨。 黄尊素的意思就是劝魏大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是东林自家事,阉党现在还没动静,怕是都在看笑话。 其实他想的不错,魏忠贤就是在等着看东林党的笑话,然后再看看能不能从中获利。 “魏广微气量狭小,又极好面子,一早我就看出来了。”黄尊素为魏大中斟了一杯茶,叹息道: “出了这种丑事,朝中自然留他不得,阁老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慢慢将他淡化,若攻他过急,难保他不会铤而走险。” “依着我看,还是稍缓些时日,再上疏陛下,将他调往边陲,淡化影响。” 说着,黄尊素悄悄望向魏大中。 后者是个急脾气,心里知道黄尊素说的是目前最佳处理方法,可不知怎的,脑子里那根弦就是转不过来。 他越想越气,道: “铤而走险?难道他还敢投了阉党不成!” 魏大中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性格比杨涟还急躁,一直想着和阉党斗个天翻地覆。 黄尊素这话本是劝他稍微缓和一些,不想却触动了一根看不见的神经,魏大中因而更加恼怒。 且听他道: “这次祭礼,是皇上在颁行今年之历法,煌煌天朝,再过上一月半月,四方藩国,九夷八蛮,哪个敢不奉行?” “敢不奉正朔者,只有窃占辽东的建州女真酋长,还有偏隅海岛的小小将军而已。” “魏广微身为东林重臣、执政大臣,竟与叛贼一样倨傲不奉正朔,这样的大事方能迟到,可见其猖狂无礼已到何等地步!” “你…”黄尊素抬起手,道: “孔时啊,这话你就说重了,魏广微怎么说也是东林重臣,怎可与建州、东瀛那等小国叛逆相比?” “真长不必再劝,吾意已决!” 魏大中拿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又重重将茶杯按回桌上。 黄尊素见他气得目眦欲裂,怒气冲天,心下一顿,道这回来劝反倒不如不来,怕是自己走后,他还要再上疏弹劾。 魏大中这急脾气,一旦认定一个道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事闹大是迟早了,还要回去找阁老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多说,找了个理由,自魏大中府上辞去,去寻韩爌商议。 ...... 果不其然,黄尊素前脚刚走,魏大中后脚就又上了一份言辞犀利的奏疏。 朱由校哭笑不得,采纳了魏忠贤的建议,留中不发,让这事再发展下去看看。 魏广微见魏大中在奏疏中竟把自己比作逆酋和东瀛将军,气的是吹胡子瞪眼,连忙上疏称自己犯了眼疾,需在家中静养。 “臣因眼疾迟至,不过罪止失仪而已。此辈晓晓,不审轻重,一番弹劾,实不堪大任。” 这还没完,魏广微明着上奏疏为自己辩解,反唇相讥,称魏大中这个脾气,不足以堪大任。 暗中,他又四处托人、求关系,其同为东林党的同宗、同乡们自不必说,一个借着一个的上疏替他辩解。 黄尊素回去后,与内阁首辅韩爌商议。 这俩人不知议出了什么结果,反正此后东林温和派的人,既没有弹劾魏广微,也没有附和魏大中,竟为了保全自身,直接出局了。 魏广微能愿意? 当初费心费力把韩爌推到首辅的位子上来,可不是为了看他推皮球、打太极,在这个节骨眼上洁身自好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