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名利双收,可这样一来,恶人就成了自己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许显纯现在有点后悔,当时让崔应元或田尔耕去就行了,自己其实没有必要亲自去国丈府。. 不过事已至此,光后悔也没什么用,还是一条路走到黑,背下这口锅。 他道: “甭管怎么处置,张拱宸既已落了诏狱,就可以当他死了。倒是你王公公,京报那头,打算怎么做?” “都察院那头闹最欢,皇爷就这么将张拱宸闷声扔在诏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们能善罢甘休?” 王体乾冷笑几声,道: “依咱家看,他们还会继续闹!” “怎么闹,皇爷圣谕说的明明白白,他们还能抗旨不遵?”许显纯有些不以为然,笑道: “王公公你多虑了。” “他们现在是被厂臣杀怕了,不敢明着抗旨、辱骂皇爷,可背地里那点小勾当,世人不知,你我二人还不知道…” 王体乾起身于院内来回踱步,道: “你想啊,东林党那帮人最擅长的是什么?” 许显纯心里有了猜疑,忽然道: “把控舆论?” “哼!” 王体乾点头,不置可否。 “他们会先到处造谣,利用无知小民悠悠之口,逼迫皇爷将张拱宸放出来,在京师众目睽睽之下处斩!” “要是皇爷不肯,他们就可以跳梁而上,说皇爷是有意包庇,那张拱宸在北镇抚司根本没死,却反而享受优待,云云此类。” “要是皇爷真的把张拱宸拉出来当街处斩…” 王体乾话说到这里,许显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豁然起身,下意识接道: “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啊!” 见他说了话就要走,王体乾忙叫住他,问道: “你去做什么?” “我去向皇上奏报!” 听许显纯说完,王体乾却是静静做了回去,冷笑道: “你根本不用急,皇爷对这事早有预料,京报交到我手上,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这回你就仔细看着。” 许显纯刚刚走到门口,听这话僵在那里,换上一副阴狠的面容,冷冷道: “我能做什么?” ...... 对东林党来说,朱由校的处置方式,实在不是很让人满意。 嘉靖、万历都把犯事外戚关到诏狱过,最后无非是象征性的羁押几日,就又给活蹦乱跳的放出来,让他们继续为祸民间。 谁能知道,这张拱宸是不是在北镇抚司里吃香喝辣,继续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针对这件事,没说的,东林党肯定要开一个小会,来讨论怎么应对。 当然,现在番子遍地跑,东林党人也不是傻子,明面上的集会肯定是不行。 就算他们这些大官,真想说些正经事,也要找一个僻静之处,伪装前去,作为秘密基地。 天启元年的十二月,正值寒冬。 京畿逢旱,一直没有下雪,河床都已干涸,百姓都在家中祈福,愿望新春降下一场大雪,泽润万物,让来年能有个好收成。 他们却不知道,朝廷推广番薯的政策也在悄然运行,经过那次意外,想必来年春种、夏种时,都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人再去阻拦。 来年,定是瑞雪兆丰年! 夜已昏沉,京师夜市都已散去,小商小贩们提着篮筐,收起铺子,各回各家。 一家十分偏僻难找的客栈,掌柜望见远远的街道两侧,除了微风中摇曳的灯火,都不见什么行人的影子。 这才招呼着小厮,打算关门。 可才刚转头,就被趋近的脚步声吸引,凝神望去,远远见几名衣着朴素的人直奔着自家店来。 小厮们呜呼几声,满是不情愿。 掌柜的见到生意,心中却是高兴异常,看这些人虽然穿的简单,行动举止也不似是什么普通人。 他伸出手,迎上前去,招呼道: “客人,住店否?” 来的三人都没有回话,径直入店坐下,不知是谁回了一句: “等人!” 掌柜见三人举止得体,并非是外地入京的行脚商人或刚从田里劳作归来的农夫,大概是一些落魄老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