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展露出来,若要以最快捷最安全的思维行事,他直接把死者放到牡丹花柱最悉数之处便是,没必要大费周章,特地清理了死者尸体之下的花株。” 她喘了口气,继续道:“要知道,他在此处停留越久,被发现的风险就越大,其实是得不偿失的。” 段南轲挪了两步,也站到了姜令窈身侧,他身形高大,结实而挺拔,站在姜令窈身边时,如同一道厚实的城墙,挡住了夜里微凉的风。 段南轲的目光顺着姜令窈的一同往前望去,两人的眸子在星夜里闪烁着华光。 段南轲道:“那么,凶手非要把死者摆到这个位置,为的是什么?” “是她背后可以面向花苑大门展露出来的绣片,还是……还是我们刚刚坐的那个凉亭?” “可死者又为何要看向凉亭呢?” 第45章 这个问题,无人可以回答。 亦或者说,现在的他们都无法解答。 不过今日案情分析到这了,大抵也就到了尽头,段南轲便对郑三吉道:“郑仵作,今日夜深,不易太过劳累,且过往案件的卷宗还得调取,明日郑仵作再行验尸即可,明日下午我同乔推官会去县衙面见钱知县,到时可一起研讨案情。” 郑三吉拱了拱手,他此番虽也心潮澎湃,想要赶紧破案,却也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待得明日清晨精神头足再行差事方为上策。 段南轲又问姜令窈:“乔大人可还有何处要看?” 姜令窈目光一直落在凉亭上,此时自是夜深露重,凉亭静立灯火之外,什么都瞧不清楚,姜令窈便道:“早些回去安置,案子明日再查。” 段南轲嗯了一声,吩咐校尉们守好现场,然后便同姜令窈一起上了马,往家行去。 回去路上,未免吵闹临街百姓,一行人并未纵马奔跑,皆是缓慢前行。 待路过一处绸缎庄时,姜令窈突然道:“哎呀,方才有件事忘记说。” 段南轲偏过头看她。 此时月色皎皎,银白月光落在姜令窈面容上,衬得她肤白胜雪,恬静而优雅。 她那双丹凤眉眼,似有万千星辰,凝着永不放弃的坚持。 段南轲的目光不自觉在她面容上停留,盘桓,最终还是强逼着自己挪开视线。 姜令窈一直沉浸在案情中,并未注意到段南轲的目光,她继续道:“郑哥也说早年的两个案子,死者背部都有绣片,绣片的绣纹和绣工并非通州所有,对否?” “对。” 姜令窈便又说:“可今日这名死者背部的绣片,却被捕头一眼认出是本地很有名的面衣,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认为,当年的那两方并未寻出出处的绣片也是出自宛平的面衣呢?” 段南轲捏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眸深深看向了姜令窈,在他脑海之中,三个案子细枝末节的相似之处逐渐重叠,拉出一副巨大的线索图。 通过这份线索图,最终交叠在一起的是三张夺人眼目的面衣。 段南轲眼眸微垂,他突然道:“若那绣片明日在宛平查访当真是面衣,我们是否也可以认为,十四年前旧案发生时的两名死者,同宛平也有关系,或许可以调取宛平失踪人口档案来比对调查。” 话说到此处,姜令窈心中的沉闷也消散不少,她轻叹出声:“希望可以还死者一个安宁。” 段南轲纵马向前,他凝视着前方漆黑巷子,道:“会的。” 两人回到姜宅门口,姜令窈骑马微顿,段南轲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她所骑的陌生马儿,笑道:“真是巧啊,小乔推官竟就住在我家隔壁。” 姜令窈淡淡道:“托人暂租的宅院,确实很巧。” 段南轲嗯了一声,指了指自家宅门,道:“此处是我夫人娘家的宅子,我夫人可是个蕙质兰心,温柔开朗的好女子,若是乔大人得了空闲,欢迎来我家中,陪我夫人说说话。” 他道:“我夫人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姜令窈淡淡扫他一眼,只说:“能同段大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令正必是个非同一般的奇女子,以后得空定要相见。” 说罢她拱手:“告辞。” 段南轲等她关上西跨院的外门,这才牵着马进了姜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