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把这话当回事。 “御玺在哪儿?”袖箭转向了庆平帝的方向。 李勇张开双臂,牢牢将庆平帝挡在身后,“太子,你以为弑君之后就能当皇帝?别忘了还有摄政王!” 谢元祐冷笑道:“谁说我弑君?分明是你,李勇,串通谢景明弑君谋反!我是救驾不成,眼睁睁看着你刺杀父皇,没奈何,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宫只得灵前登基。” 呼一声,一股劲风拍在窗子上,吹得窗棂吱嘎吱嘎作响,紧接着,宫门似是被撞开了,喊杀声、枪戈声、马刺的嚓嚓声,如海水般涌进众人的耳朵。 庆平帝闭上眼睛,粗重地喘了口气,“朕听着外面吵得很,李勇你出去看看,叫他们安静一些。” 谢元祐眼中迸发狂喜的光芒,大笑道:“父皇,我的人攻进来了!我成功了,你偏心谢景明又如何,最后坐上宝座的还是我!” 他边说边往殿门走,“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你自己不要,就休怪儿臣无情了。” “来呀,殿内所有人格杀勿论!”他抑制着激动,努力让脸上呈现出一种镇定冷静的王者之范,哗啦,猛地拉开了殿门。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午时的太阳挂在高空,肆无忌惮向地面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乍然从昏暗的地方出来,谢元祐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他用手挡在额前,眯起眼睛看向殿前。 偌大的殿前广场上,黑压压的全是手持枪戈的侍卫,钉子似地站着,刀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带着肃杀气氛的风卷得旌旗啪啪作响,袭得谢元祐一噤。 这些兵,似乎不大像他的私兵…… “你们是禁卫军?谁让你们进来的?我的兵在哪里?”他大声喝道,“你们头头儿呢,叫他来见我!” 侍卫们向两旁分开,谢景明从人群后面慢慢走来。 “你怎么在这里?!”谢元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方才做出来的冷峻威严一瞬间全垮了,“你不是病了么,这时候你该在保定!” 谢景明脸上仍是他标志性的浅笑,看似和蔼,实则疏离,此时更是弥漫着淡淡的杀气,“装的。” “怎么可能?我都打探清楚了,你递上来的奏章分明盖着保定驿站的印鉴,父皇批示的奏折也是发往保定!” 谢景明微微颔首,“没错。” “那你……”谢元祐语气一顿,突然反应过来,“你和父皇联手做局,故意给我下套?” 谢景明道:“本是以防万一,你没有贼心,自然不会中计。好歹你动动脑子,若不是守卫放水,你能带兵器进宫?” “人呢,我的人呢?”谢元祐向后退了几步,近乎绝望地大吼,“来人啊,来人!” 凄厉的呼声在禁宫上空回荡着,没有任何回应。 待他再也喊不动了,谢景明才慢悠悠说:“宫外两千一百人,禁卫军七十八人,悉数伏法。” “算计我,你们合伙算计我,父皇,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儿子看?谢景明,是你一步步误导我,是你引诱我逼宫,是你害我!” 谢元祐满面泪水,指着谢景明哈哈大笑,他是彻底豁出去了。 “你们都听着,他是官家和李太妃的私生子,他是官家和小嫂子生的孽障!你妈是贱种,你是野种!就算当了皇帝,也是上不得台面的狗杂种!” 谢景明先是一怔,脸上的血色刷地褪得一干二净,额上青筋隆起霍霍地蹦,手中的弓已是拉到极致,只消手指一松,利箭就能将谢元祐刺个对穿。 好一阵过去,却慢慢放下了。 “将东宫所有人关进天牢,等候官家发落。”他转身大踏步离去,没有进殿。 躲在殿门后的李勇蹑手蹑脚退回来,轻声禀报:“王爷没有射杀太子。” 庆平帝疲惫地闭上眼睛,“朕知道他不会,别看人人都说他心狠手辣,其实他是个宅心仁厚的孩子。” 李勇叹道:“是啊,换做别人听见那些混账话,早把太子千刀万剐了。” 庆平帝浑身猛地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