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簇花团。 苏翊昙瞧了瞧男人的脸色,见他当真喜爱,便踮起脚,抬手费力地揪下来几瓣杏花。 “听闻杏花入酒也不错,臣对酿酒一道略懂一二,不知殿下可要试试?” 薛执垂眸看着苏翊昙掌心的花瓣,唇畔的笑意渐浓。 “本王好像忘记说,最讨厌旁人碰我的东西。” 苏翊昙脸色大变,跪在地上,“殿下,臣……” “哎,罢了,不说这个。” 薛执手托着腮,眼底漫上一层醉意。 他笑看着苏翊昙,“苏公子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苏翊昙跪在他身前,额头抵在地上,“回殿下,今日是您的生辰。” “生辰啊,今日是几月几呢?” “今日是三月十五。” 薛执执起酒杯,轻轻晃了晃,若无其事道:“三月十五,可令苏公子想起其他的事了吗?” “这……”苏翊昙额头冒了冷汗,声音抖了抖,“请您明示。” “听说苏公子与镇南大将军之女有过婚约?”薛执放下了酒杯,淡声道,“她的生辰,你不知道吗?” 苏翊昙这才想起,陆夕眠的生辰也是今日。 宣王竟然和陆夕眠是同日的生辰。 可他如何能承认自己同陆家女儿的关系? 眼下陆家人都是罪臣之身,他若是承认,那苏家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苏翊昙道:“您说笑了,臣怎会与那罪臣之女有过瓜葛?” “这样啊……”薛执轻叹了声,顿觉索然无味,“你起来吧。” 薛执自茶案后站起身,苏翊昙也跟着站了起来。 薛执负手向前,慢慢走到了树荫遮蔽的地方,转身朝着苏翊昙招手。 他抬手点点花树,含笑懒声道:“对着那,说声对不住来听听。” 这要求委实奇怪…… 苏翊昙愣了片刻,如实说了。 “再说一声我罪该万死。” “我罪该万死。” “不错。” 薛执笑着颔首,蓦地抬手,扼住了苏翊昙的脖颈。 “殿、殿下呃……” 苏翊昙拼命去掰他的手。 男人的手腕纤细,可他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苏翊昙惊恐地望进男人的眸中。 他眼底的笑意尽数散去,乌瞳中仅剩了冷漠。 这是谁都不曾见过的样子,完全颠覆他在众人中的形象,他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刃,再也不是那个全身都毫无棱角的宣王。 男人的手缓缓收紧,他挑唇轻笑: “既已认错,那你这条命本王便替她收下了。” 咔嚓一声,折断了脖颈。 薛执按着苏翊昙的后颈,把人往下压。 咚——!! 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罪人跪死在花树下,跪死在,陆夕眠的身前。 …… …… “殿下……” “薛执……” 榻上的女孩额间皆是冷汗,眉头紧蹙,红唇中不断溢出痛苦的轻哼。 “呜……” 薛执推门而入,快步走近。 他坐在榻边,弯下腰,把人扶进怀里。 “眠眠,醒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