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后靠,抵在树上,风徐徐吹过,有白色的花瓣落在他的身上。 空气中满是杏花香气,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说一不二的无上权利,万人叩拜的至尊地位。 以后,头顶那轮月亮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他再也不必努力去看了。 现在,他只要一抬眼,便能望到。 轻而易举就能望到。 薛执有些醉了。 他眼神涣散,朦胧睁眼。 漂亮的狐狸眸直勾勾地摄住被繁星围绕的那一轮圆月,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真好看啊。 若是他能早些控制住薛元辞,镇南大将军一家的灾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薛执捂着眼睛,低低地笑着。 “对不住啊。” 狂风忽起,散落在他身侧的、满地的杏花瓣随风骤起。 花瓣打着旋,在他身前围绕着。 薛执抄起地上酒坛,举到半空中。 “敬你。” 哗—— 酒水洒在树下,洒在了陆夕眠的脚边。 倒空了酒坛,男人随手一扔。 就这么靠着树,闭上了眼睛。 “明日,明日……”他醉得不轻,低声呢喃,“明日本王替你报仇。” 他睡着了。 成王?成王和她的耳朵有什么关系? 陆夕眠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担心他这么睡会受凉。 她叹了口气,在他身边也抱膝坐好。两个人缩在一起,应该就不冷了吧? 转日,似乎是宣王的生辰。 原来他是三月生辰呀,真是巧了,她也是。 日子过得有些糊涂,她竟不知如今是三月几日。 不知宣王如何打算的,他至今依旧没有登基的意思。 帝位空悬,朝中重臣惶惶不安。好不容易等到了宣王生辰这日,都盼着这一日殿下高兴了,能答应他们的请求。 这日来了许多人,或是抱着劝说的心思,或是意图攀附。 陆夕眠见到许多熟悉的面孔。 其中便有那个叫她恨的牙痒痒的苏翊昙! 宴席散去,薛执单独将苏翊昙留了下来。 他把人带到了金宁宫。 “这位苏四公子怎么没被下狱啊?他家的人不是都被殿下关起来了?” “殿下的心思岂是咱们能轻易猜透的?这位苏公子今儿定会使劲浑身解数求殿下网开一面的,你瞧着吧,没准殿下是等着跟他算总账才把他单独留着的。” “总账?什么账?他们还有私人恩怨?” “咱们守过的那位陆姑娘啊!你忘啦?” 金宁宫两个洒扫宫女躲在角落里,一边干活,一边议论。 那边苏翊昙正满面堆笑,对着树下的男人极尽谄媚奉承。 薛执坐在蒲团上,眼底含笑,好奇道:“苏公子觉得本王这棵树如何?” 苏翊昙看了一眼平平无奇的花树,道:“殿下宫中的树自然是极好,也不知是不是这金宁宫养人,臣瞧着这树倒是比别处的要更茂盛,花也更香。” 他自称为臣,薛执也纠正。 “哦?更香吗?本王倒是不曾注意。” 薛执颇有兴致地抬头看着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