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笑愚蠢的人吗?当初明知你是对面安排过来的眼线,还不在乎地沦陷下去。” “等沦陷之后又发现,所有爱意,都只是我的妄想,可我已经放任自己走到绝路了,哪怕现在清楚地知道你恨不得马上甩开我,我也永远退不回过去。” 秦砚北握着戒指,钻石的切角都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他几乎要听不出原本的嗓音,嘶声说:“这是不是你听过最离谱的笑话?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我却想跟你结婚。” 云织忽然流出眼泪。 她不觉得可笑,分辨不清的心疼鼓满胸腔。 秦砚北是多骄傲的人,需要赔小心,需要去哄去顺毛,才能换太子爷一点接纳,不管中间有多少误会,她都很明确地知道,她一直以来对他做的事,并没有多么的超出分寸,就只是在报恩而已。 但是“报恩而已”的关心和亲近,根本算不上分量多重的情感,就把那个高高在上立在云端的人,给扯进了患得患失的爱情里。 特别缺少爱的人,才会对一点点温暖就视若珍宝。 无意给了他一些细碎的糖渣,他就紧紧攥在手心里,以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无与伦比的甜。 云织咬了下手背,低头轻声说:“对不起啊……” 别的都没那么重要了,他误解她,给她安上各种目的,扭曲她的本意,腿好了不告诉她,都没有这件事来得严重。 对不起她迟钝,没有在最早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妥,跟他把话讲清楚,让他以为有了爱,靠着这些微弱烛火,三番两次坚持从发作的病里走出来,为了在她面前不那么狼狈,他不知道给自己弄出过多少伤口。 到头来,她却要把他小心维护着的光,亲手熄灭掉。 秦砚北攥住云织的手,抚平她五指,把戒指直接套到她左边中指上,未婚妻该戴的位置。 他语气维持着稳定,没有坍塌,只是透出随时要胀破的燥:“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今天整个秦氏都见过我的未婚妻了,你戴上戒指,我们定下来,你不爱我也无所谓。” 他扬起唇边,又痛又疯地对她笑了一下:“我爱就行了。” 云织极力蜷着手指,不顾疼的往回缩,秦砚北下颌紧绷着,棱角刺人,固执扣着她的指根,与她交握。 云织颤声说:“秦砚北,你别这样,我有喜欢的人。” 她不能瞒着他,给他多余的希望,不然只会对他越伤越深。 所有强迫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凝固住,喧嚣的雨声陡然增大,吵得神经被一把扯到极限上,透出要断掉的恐慌感。 云织微微喘着,哭腔浓重:“我真的已经有了很喜欢的人,喜欢他……好几年了。” 她没有勇气去看秦砚北的脸,等他发火,甚至失去理智来伤她,她都认了,只要他能及时止损。 夹着雨珠的寒风重重吹开大门,秦砚北慢慢问:“你说什么?” 发现不被爱,得知江时一或许是她真正的救命恩人,都远没有这一刻锥心的疼,像有什么在意识深处轰然炸开,那些还苟延残喘着的平稳,像个身心健全的正常人的反应,都被她揉成粉末。 云织没有再复述,她知道,他听清了。 他的呼吸声就在面前,刮着云织战栗的皮肤。 她隐约意识到不对。 秦砚北这样的状态她好像从没见过。 云织肋骨被剧烈心跳撞得发麻,她想往后迈,猛然听见秦砚北说:“那又能怎么样,只是喜欢,就算恋爱结婚了,也是我的。” 云织一窒,下意识仰起头,即使做了准备,撞上他眼神那一刻还是颤了一下。 秦砚北的五官被身后浓重阴霾遮盖住,他高大挺拔,轮廓能把她笼罩,垂着眼,居高临下地跟她对视:“织织,我太疼了,你来抱抱我,听话。” 云织不动。 他眼廓灼红:“不是报恩吗,我没喊停,你就没权利中止,过来抱我!” 云织闭上眼,承受不了他这种目光,不连贯地说出缓兵之计:“你……你转过去,等转过去……我再抱你!” 秦砚北定定凝视她,双手骨节嶙峋,他唇线紧抿,明知她在骗他,还是咬着牙转过身,把即将不堪重负的脊背交给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