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晓,抑或不能说?”林夫人插言。 “咱们巫医族有规矩,但凡上师未允准,下属若违背其意,一旦事发,性命难保,”易檀满脸诚恳,“还请三公子见谅。” “你的意思是……池访不说,到你这儿也没辙了?”宋思锐怒意渐盛。 “族有族规,恳请理解。” “行,既然她不肯说‘哪瓶才是解药’,我也不为难你,”宋思锐淡然一笑,“烦请易先生挑出‘哪些不是’。” “这……这有差别吗?”易檀懵了。 “差别可大了!这是另一个问题,而且你也没违背她的指令,”宋思锐强词夺理,神色笃定,“大伙儿说,对不?” 林绍夫妇紧绷半日的唇角弯起浅浅笑弧。 傅千凝一本正经应道:“对!” 易檀急着照料病危的崔夫人,讪笑逐一打开瓶罐甄别,将非解药的数尽剔除,其中两个绿色小瓷瓶经吸嗅后放回原位,进屋前小声嘀咕了一句:“按照一比一混合内服,挑一点扎入百会穴和四神聪穴,另外……” 话未说完,忽然住了口,自顾入内。 宋思锐话到嘴边的感谢之言又咽了回去。 ——说一半,留一半,几个意思? 但他不好多问,眼神示意林昀熹和傅千凝随他回晋王府。 他们仨虽学过医术,可在崔夫人中毒之事上,却帮不上多大的忙。 ··· 回晋王府后,表兄妹二人依照易檀所言,让林昀熹服药并扎过针。 料想药物起作用需花费点时日,急也急不来,宋思锐索性趁时辰尚早,和妻子补完先一日没能行的同牢、合卺、结发三礼。 里卧沉水香气缭绕,烛光轻曳,林昀熹被他摁住换过一袭红缎裙,装模作样往头上盖了块红丝帕以作盖头。 宋思锐同样换过赤色中衣,手执秤子,一点点轻轻佻开她的“盖头”。 林昀熹啐道:“你这动作,宛若孩童玩过家家儿戏!” 绯颜娇嫩,眸若秋水,令他呼吸有一瞬停顿。 “可惜我俩在岛上碰面时已不小,兼之……若玩游戏,没准儿我会被你逼着当‘新娘子’。” 他端上盛有肉沫的小碗,和她互相喂了对方一小撮;又在切成两半的小葫芦内倒上苦酒,一人喝一小口后交换饮尽,再用红绳将葫芦拼接如初;最后各自剪取彼此一束发,捆起放入锦囊收藏。 一场婚礼经历了诸多波折,至此才算真正完成。 灭掉半数烛火,林昀熹懒懒依靠在宋思锐肩头,两颊抹霞,轻垂美眸难掩娇羞与拘束。 诚然,白日里所遇的巨变,外加父母若即若离的态度,使得她既惊慌又忿懑。 由于血亲关系,她和阿微变成了姐妹,实在太讽刺。 所幸,她已出嫁,不必再见到那张像极了自己,却让她厌恶的面孔。 宋思锐探臂搂住她,低头凝视她妍丽无匹的素颜,眸光坦荡,直透人心。 她心念一动,眸底窜起小火焰,抬臂绕向他,小嘴贴向他微微翕张的唇。 红裳半褪如花瓣绽放又飘落,二人于唇齿磕碰中坠入身后柔软婚床。 酥酥麻麻肆意流窜,宋思锐体内数寸之火已腾起,趁着她迟疑的刹那,反客为主扯下带子。 林昀熹躯体一凉,忙以蜜颊贴向他肩颈。 几番搓拉,丝帛恰似落红堆叠,半遮半掩,正是风光最绮丽之时。 然则宋思锐突然吸了口气,从她上方滚至一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