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是适才那个叫做常继昌的人表叔,那人还答应了,平白长了一辈。” “爹爹可不是故意占他的便宜。”允熥笑着说道:“爹爹一开始并不知晓他的身份,也不知他是哪家的子弟,但听出来他认得爹爹,所以要阻拦他说出爹爹的身份。但若是平辈,那就不好斥责他了,所以就说是他的长辈。” “而且,若说占辈分上的便宜,你可也占了许多年的便宜呢。”说着,他看了一眼蓝思齐。虽然平时蓝思齐叫他舅舅,可按照亲戚关系,她和他是平辈的,比敏儿大了一辈。他之所以让蓝思齐平日里叫自己舅舅,一来蓝思齐比他年纪小了十七岁,在这个年代就是一代人的年龄差距,他又从思齐出生后不久就将她接到宫中抚育,情同长辈与后辈;二来也是这样称呼起来,行事方便些。 蓝思齐虽然平时不说,但也知道她自己其实与允熥是平辈,闻言只是抿着嘴笑了笑,没有说话;可敏儿却不知道,听到允熥的话连忙问道:“爹爹,有与敏儿熟识,而且平日里互相叫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人其实比敏儿大了一辈?是谁?” “你猜?”允熥逗她道。 “莫非是岱雯姐姐?”她说了煕冉一个女儿的名字。 “不对。岱雯的父亲是你亲舅舅,你见到他也是称呼舅舅,你娘私下里见到他也是称呼兄长的,岱雯怎么可能比你大一辈?”允熥笑道。 敏儿又猜了几个名字,但一直没有说出过蓝思齐这三个字。她出生后就与思齐生活在一起,刚记事就在一起玩,一起淘气,一起气熙瑶生气,一直都是姐妹相称,在她心中,思齐就是她亲姐姐,丝毫不会怀疑她比自己大一辈。 不过如此一来,她肯定猜不对。她连猜了几个名字都被否决后,允熥见已经到了皇城门口,对敏儿笑道:“敏儿,你也不必猜了,你猜不到的。” 敏儿自己也有些泄气,嘟囔道:“女儿也不猜了,等回去了问娘亲,娘亲一定知晓是谁。” ‘记得嘱咐熙瑶和熙怡,不要告诉敏儿是谁。朕身边的下人也都要嘱咐一遍。’听了她的话,允熥在心里说道。敏儿现在与蓝思齐之间的关系很和谐,没必要破坏掉。 他正想着,忽然马车在皇城的大门处停下了,允熥掀开车帘正要询问缘故,看守西华门的侍卫已经走到马车前,行礼说道:“陛下,臣有事要向陛下禀报。” “何事?” “陛下,今日下午陛下出宫后不久,一个棕黄色头发、面孔不似中原人士之人来到此处,要求见陛下。这人自称是卡斯蒂利亚国的使者,名叫什么克拉维约,还出示了陛下赐予他的文书。” “但依照礼仪,番国使者求见陛下应当向礼部请求,由礼部向陛下禀报,得到陛下准许后才能面见陛下。此人自己前来不合规矩,因此臣就向他告知了规矩,让他回去了。” “按照章程,任何人求见陛下,臣等都必须向陛下禀报,是以虽然这使者所为不合规矩,但臣还是禀报陛下,请陛下示下。” 不过他虽然如此说,可按照约定俗成的不成文的规矩,像克拉维约这样完全不合规矩的求见他们都是不向皇帝禀报的,顶多告诉侍卫统领;可克拉维约很特殊,不是由于他长相、头发特殊,他这样的长相和头发的颜色在大明虽然不常见,但也有那么几个,而且允熥将不信奉十字教和天方教的色目人都集中到了京城,所以京城的人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不觉得很奇怪。 特殊的是允熥对克拉维约的态度。一般的番国使者,允熥虽然允许他们在城中自由行走,但严格限制他们在京城逗留的时间,而且也不许私自出城,违者取消这一国朝贡的资格;可对克拉维约,自从他去年腊月底至京城已来,已经在京逗留了七个多月,但允熥却丝毫没有令他回国的意思,仍然可以在番馆白吃白喝;不仅如此,他出入京城也没有任何限制,甚至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