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都有些不服气:‘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管束我们这些郑国公府的人!’但这人敢当面训斥常继昌,又对他们毫不客气,多半也是能和郑国公府并肩的勋贵家之人,自身的地位也不会逊于常升,甚至可能是位王爷,他们顶撞的话下场肯定十分悲惨,所以都不敢说话,只敢在心里抱怨。 允熥安排了对这些没有礼貌的下人的处置,又转过头来对适才向车夫赔礼的小孩和颜悦色的说道:“你小小年纪就十分知礼,对待不认识之人很有礼貌,真是难得。你叫什么名字?我和常二爷说让他奖赏于你。” 这小童正要说话,忽然听从一旁传来脚步声。允熥抬头望去,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正急匆匆的跑过来,他见允熥正面对着那个小童说话,以为是这个小童犯了什么错,忙对允熥行礼说道:“这位公子,此小童乃是某之子。若是犬子做了什么错事,还请公子不要过于苛责,某代替向公子赔礼。若是需要赔偿,某愿意赔偿。” “这是你儿子犯下的错,你何必揽在身上?”允熥却没有马上搭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公子,所谓子不教、父之过,犬子今年不过八岁,若是犯下什么错误,都是某没有将儿子教好,岂能推脱?” “不是还有一句叫做‘教不严师之惰’么?”允熥笑着说道。 这中年书生不知道允熥在笑什么,但还是一丝不苟的回答:“不瞒公子,犬子就是某亲自教导,并未请先生教导过,所以全是某未将儿子较好。” “你不错。”允熥笑道。一般人在儿子犯错被人抓到时都是说‘他年纪还小,不懂事,请公子宽恕他’这样的话语,极少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的。 “你叫什么名字?现在郑国公府做什么?”他又问道。 中年书生觉得这人很奇怪:‘他为何要问自己在郑国公府做什么?’但似乎这人的话语中有一股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情不自禁的回答:“某名叫于胥。” “你叫做于胥?那你的儿子莫非叫做于谦?”允熥忽然说道。 “公子如何知晓犬子之名?”于胥有些惊讶的说道。 可允熥却不在意他的话了,转过头来认真的上下打量起于谦。他只见这个小童眸正神清,五官周正,一看就是让人喜欢的孩子。 “不错,不错。”允熥又连说了两个不错,之后才对于胥说道:“你不必担心,令郎并非犯了错,而是做了好事,本公子正要奖赏于他。” 于胥松了口气:幸好自己的儿子没有犯错。这个公子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人家,而且他还见到常家的八公子常继昌如同见到了主人的狗一般乖巧的站在他身旁,知道这人的身份肯定极为贵重,甚至可能是一位王爷,若自己的儿子犯了错他不依不饶,想要将事情了结可不容易。 “公子,奖赏就不必了。既然犬子并未犯错,那某就将犬子带回,向公子告辞了。”他又说道。 允熥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心里一动,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答应了一声。 “你们也都回去吧。继昌,你记得表叔嘱咐你与常二爷说的话。”他又对常府的其它下人和常继昌说道。 这些下人忙行了一礼簇拥着常继昌走了。 允熥没有在意这些下人和常继昌,而是盯着于胥父子的背影,低声自言自语道:“就看你们今日的表现,朕一定要将你们招揽过来。你们逃不出朕的手心的。”他随即对一名侍卫吩咐几句,侍卫领命向常府走去。 这时车夫已经将受惊的马安抚好了,重新套上缰绳。允熥也上了马车,车夫一甩手里的马鞭,两匹马叫了一声,重新动起来向皇宫而去。 “爹爹,你占了便宜呢。”敏儿待他一上马车就笑着说道:“敏儿可记得,祖母家里名字里带‘继’字的人都和爹爹是平辈的,可爹爹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