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既然你如此坚决,那我也留不住你。只是你也知道,我如今疾病缠身,怕是没有几天好日子了。祈佑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这么多年了,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你或许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一直照拂着秦家。你祖父祖母去世时脸上的悔恨我至今都忘不了。我想,你也不愿意让我也和自己的亲骨肉这样遗憾收场吧。” 苏骏弘的话说得情真意切。 比起在场心事各异的当事人来说,岁宴只是个旁观者,她的目光一直在苏骏弘身上,自然也就没错过他极力掩饰的那个算计的眸光。 岁宴心想,他大概是想用秦氏祖父母的事,来博得同情吧。 不过秦氏却没有被他流露出的这番可怜相给打动,反而质问他:“既然你这么想念祈佑,那当初又为什么要让段雅宁……” 她的话说了一半,又被段雅宁的尖叫声打断。 “既然他们丝毫不讲旧情,老爷你又何必还好言相劝呢?” “秦蓉,你想要名帖是吧?很简单,那你儿子的血来换!” * “拿祈佑的血来换?”秦氏呆在原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仍是不明白她是何意,但却能听得出这并不是什么好话,立马张开双臂挡在了祈佑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对我儿子怎么样?” 段雅宁狞笑一声,道:“老爷得的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有位神医曾说过,只要用亲生儿子的半身的血做药引,就能痊愈。” “你的儿子长了这么大,也是时候该来回报父亲了吧?” 亲生儿子体内一半的血? 难怪如此。 难怪苏忠会找到他们。 难怪他们会说什么苏骏弘命不久矣想要见见亲生儿子。 原来所有的悔恨和遗憾是假,利用才是真。 秦氏看着自己年少时付出一切来喜欢的男人,笑得有些悲怆:“原来你还是为了你自己。”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是我的儿子呢?为什么呢?就因为苏景明有个出身富贵的母亲吗?” 苏骏弘抖了抖唇,没有说话。 一旁的段雅宁有些着急了,道:“我儿子前段时间不慎坠马,失血过多,否则他怎么会不愿救亲生父亲的性命。” 她的话虽是对着秦氏说的,眼神却不住地往苏骏弘身上瞟,神色还有几分慌张。 苏骏弘本是想先同祈佑培养一段时间的父子情再慢慢来提的,谁料竟被段雅宁直接抖落出来,一向爱面子的他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撇开眼不敢直视秦氏。 “老爷,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的病可等不了人,现在可不是讲究面子的时候。”段雅宁在一旁嘀咕。 惹得苏骏弘更是羞愤,一口气没抽上来当即咯了一口血出来。 暗红色的血落在锃亮的地上有些刺眼,苏骏弘望着那一片有些出神,而后垂着头,语气里满是颓丧。 “蓉娘,我、我不想死……” 一生高傲的苏骏弘何时露出过这般脆弱的样子,秦蓉看着在她面前低下了头颅的男子,心里更多的是觉得讽刺。 “苏骏弘,当初你逼着我喝堕胎药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老天真是不开眼啊,我以为能保住祈佑,是老天怜悯我遇人不淑,谁知竟是为了能够救你一命。你没能扼杀掉的孩子成了你的救命稻草,也不知道若是回到当年,你还会不会做出那个决定呢?” “堕……胎药?”祈佑喃喃出声。 原来早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经历过了一场生死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