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嘴上的糖还没擦掉呢,现在就翻脸不认人,那也太不要脸了吧。 田蓝露出了微笑,点点头道:“那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就齐心协力把咱们的酒坊糖坊办好吧。” 大队书记一惊,他还没表态呢,他们就多出了个糖坊,这不乱套了吗? 知青们却发出欢呼声,个个兴高采烈。 眼下在农村,无论红糖白糖还是冰糖,那都是正儿八经的宝贝。谁家来了客人能端上碗糖开水或者打个糖鸡蛋,那绝对是贵宾中的贵宾。 就连生娃娃的女人,想弄二斤红糖补补身体,那也要绞尽脑汁费尽周折,也未必能得偿所愿。 长平兴奋地强调:“咱们的糖肯定不愁卖!” 另一个叫小云的知青不好意思地问田蓝:“咱们这糖怎么卖呀?我能赊账吗?我姐刚生了娃,我想先赊一瓶糖给她补补身体。她连奶水都没有。” 田蓝给她出主意:“催奶的话得喝鱼汤,要是没有鱼,河蚌之类的也行,总之要补充蛋白质。不过糖可以先赊给你。我记得供销社糖瓜是七毛钱一斤,那个是干的,得要票。咱们这个也不要票,同样七毛。先给你两斤,到时候结工分再扣。” 小云高兴地点头,立刻痛快答应:“行,到时候扣我的工分。” 她一开头,其他人跟着要糖。 现在的糖供应紧张到什么程度?就说大队书记家的那斤冰糖吧,可是他去县城走了关系才买到手的。 会计叔为了给儿子办喜事,托人买糖花的钱比糖本身更贵。 就这么夸张。 田蓝痛快地答应:“可以,都给你们记上账,过年的时候统一算。” 这下大家都激动了,赶紧跑回家拿瓶拿罐子,不然也不好用手捧着蜂蜜一样的糖浆回家。 他们走了再回来,13号人就翻了两倍不止。 现在家家户户都住在一起,左邻右舍根本没秘密。听说知青点熬出了糖稀,大家都激动的拿着瓶瓶罐罐过来沾沾甜味。 谁家亲友还没个身体虚弱的老人孩子和刚生产的妇人,就是暂时不需要的,过年时也得冲碗糖水招待贵客吧。 7毛钱一斤糖稀,可比1块5的高粱酒划算多了。 知青们熬了大半锅糖稀,瞬间就被耳聪目明的社员分刮了干净。来晚了的人还拍着大腿后悔,怎么就不走快点呢? 可没有就是没有了,他们本来就是头回做。 用田蓝的话来讲,他们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卖呢,准备留着自己吃。谁知道大家的鼻子这么灵啊。 没买到糖的社员赶紧预定,下一锅必须得有他们的份。 好不容易得到保证,大家才悻悻地离开。 陈立恒转过头,瞧见大队书记还没走。不知道是天黑还是他的脸黑,反正就是黑黢黢的一片。 陈立恒感觉好笑,开始和书记谈判:“叔,你也看到了,现在广大社员同志迫切希望可以甜甜嘴,而且还舍得在这上面花钱。” 他跟大队书记算账,“山芋干不要粮票,8分钱一斤,可变成糖稀之后,就能买7毛钱,几乎翻了9倍。而且这玩意儿说白了根本没多少技术难度,大家都会做。要是我们赵家沟放开了手脚好好搞这个,肯定能形成规模,干出产业。” 大队书记眼睛瞪的滴溜圆,火冒三丈:“不行!开什么玩笑?山芋那是我们的口粮,打口粮的主意,我看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这一声吼,吓得还没走的本村知青都开始哆嗦了。 田蓝这半点儿都不怵,反而直接抓住了他的话尾巴:“那我们不动口粮,绝对只用喂猪的东西。” 大队书记鼻孔里发出一声哼,到底没在说什么,背着手走了。 秀秀询问英子:“你爹啥意思呀?” 二柱看了她一眼:“你不废话吗?能有啥意思?” 英子却默默地看了眼田蓝和陈立恒。她隐隐约约地怀疑,其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