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长也说了,当前抗日乃民族存亡之大事,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谁是我们的敌人?日本侵略者和那些助纣为孽的汉奸叛徒。谁是我们的朋友?一切竭尽所能抗击日寇的军人民众甚至绿林好汉。而他们对待这些尸体的态度,就是他们立场最好的证明。” 这也是坐船的方便之处,别说是岸上人,就是船与船之间为了安全起见,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弄几只尸体放在船上也能糊弄过去。 大家彼此交换眼神,有人站在田蓝这边,认为这是个简单易行的好主意。 她们现在失了船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同水匪打交道。一旦没有护身符,就凭她们这些女学生,即便有从日本人手上得到的枪,只要子.弹一用完,她们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 唉,听说一个日本浪人就能轻易占领一座县城。她们原本以为是笑话,现在看看这群全副武装的军人落荒而逃的模样,她们才明白笑话就是他们的现实。 更多的人将目光投向了周老师。她们也不是反对田蓝的建议,只是作为学生,她们还是习惯于听老师指挥。 周老师的震惊程度丝毫不逊色于龚丽娜等人。从岸上人逃之夭夭之后,她就一直处于呆滞的状态。 现在学生们喊她,她只下意识地点点头:“就这样吧。” 这样是哪样?她没说,大家就只能默认为按照田蓝的意思去办。 尸体的问题好解决。 反正现在天冷,一时半会儿也臭不了,暂且随他们去。 另一件事迫在眉梢,那就是吃饭的问题。 这回周老师找到自己能做的事了,她起炉子她热油锅,她甚至还炒了青菜。不过也只有一道青菜,因为船上存货有限。 但对田蓝而言,有炒青菜就早饭,已经美滋滋了。 毕竟1972年她人在海南时,虽然面前有大片菜地,但因为要做研究,也不能保证顿顿都有炒菜吃。况且那时候她的油料作物还没大面积推广呢,哪有许多油水吃。 就是这个米吧,有点难以下咽。红米饭并不难吃,但前提是里面不要掺杂这么多沙子。 她估摸着船工做饭前估计要挑拣一回米里沙子再下锅。但周老师她们以前都是靠学校的女工照顾生活,能把饭烧熟了就不错了,哪里能想到这许多。 田蓝也不嫌弃。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就以1937年的农业生产水平,农民自己都食不裹腹,能有东西送到自己肚子里,她没理由不珍惜。 她一边吃一边挑石子,待到吃完碗中饭,碗边的石子已经堆成了小小的山丘。就这样也没耽误田蓝再来一碗梅干菜汤,好好补充能量。 等她放下筷子,田蓝才意识到一船人似乎只有她在吃饭。 其他人即便端着碗,也是魂不守舍。 田蓝奇怪:“吃啊,你们怎么不吃?天这么冷,不吃一会儿就凉了。到时候闹肚子,在船上你们打算怎么办?哭都没地方哭去。” 龚丽娜抬眼,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然后又低下了脑袋,只露出纤细莹白的一截脖颈。 田蓝感觉自己挺猥琐,因为她一瞬间想到的居然是民国大渣男徐志摩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当然,面前的女学生没有娇羞,有的只是单薄的脆弱。 比起神经粗的跟水泥柱一样的田蓝,这样单薄的脆弱才是位正常女学生的表现。 田蓝在心中叹气,劝告大家:“赶紧吃,不要浪费,后面我们未必有机会坐下来安安生生地吃一餐饭。” 坐在她身旁的女生耸然而起,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了:“连饭都不能吃了吗?” 田蓝平静地看着她:“覆巢之下,岂有安卵?” 龚丽娜丢下了手上的碗,又捂着脸呜呜地哭:“我们成亡国奴了,我们已经是亡国奴。” 军人看到敌人望风而逃,国家还有什么希望? 田蓝认真道:“我们会赢的,我们一定会赢。从日本打淞沪会战开始就决定了一件事,他们会输掉这场战争。”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淞沪会战坚持了三个月,但还是日本赢得了这场战役。也正因为如此,大家才这般绝望。那是场举全国之力的战争,他们以为可以打垮日本人侵略的野心,将这帮强盗彻底赶出去的。 田蓝认真道:“这种想法从一开始就是幻想。中国积弱已久,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我们就一直处于落后挨打的状态。相反的,日本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