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项就是钱。 “说是中一等大奖,能得1万贯。但只有一人能中。” “二等奖奖金1000贯,有5人能中。” “三等奖奖金100贯,有50人能中。” “纪念奖奖金1贯,有1000人能中。” “……” “花100文,哪怕就是中了那个最小的奖,奖金也有1贯啊!” “这……当官的会不会先把中奖那些……票票,先藏起来,尽把那些没奖的给咱们?” 读报先生听了,歪头在报纸上看看,道:“这倒不会,说是在彩票发行之前,开封府大堂上会举行仪式,所有有奖的那些彩票,会由陈府尹亲手混入所有彩票中。开封府百姓,都可前往亲眼见证。” “这样啊……这样我还能放心点。” 有人对开封府的做法公开表示信任。 但也有人犯嘀咕:“陈府尹啊……要是包孝肃公在,我恐怕会更放心点。” 读报先生盯着报上的字,继续说:“彩票发行过程完全公开,只要是认识大食数字的,就能成为‘志愿者’,参加清点彩票的工作。” “每天出售彩票的钱箱都会封存,直接送到界身巷去买米,然后直送北方受灾的州县。” “……” 坐在“洗面汤”铺子屋角的蔡京听了这些,心想:这条例订得还挺细,是明远的风格。 这时又有人插嘴问话:“交子能买吗?” 读报先生在报上找了找,很快找到答案:“能买……领取奖金也是,交子和铜钱,可以自选。” 那问话的人顿时伸手拍拍胸:“那我对交子更放心了。” 敢情这位关心的并不是彩票,而是交子的信用。 这时,“洗面汤”的铺子里一片议论。 “这真和关扑差不多!” “对啊,这难道不就是100文玩一次的那种转盘,指针指到哪儿就能兑什么奖的那种?” “对对对——” 一片附和声传来。 显然,对于各种关扑游戏的熟悉,帮助汴京的百姓们很快理解了这“彩票”的本质。 蔡京将自己藏在角落里,没出声。 他早年间在杭州听明远讲解过一次彩票,对此早已不陌生,甚至并不感到太惊讶。 他留意到明远当初与他提过,这彩票的面值应当尽量小,当初明远是以1贯为例的,而现在明远则将这门槛降到了100文。 试想一下,在汴京这样百万人口的都市,明远用这种手段,能够吸引多少人为这“赈灾”心甘情愿地解囊相助。 王安石去职,冯京上台。 这号称“金毛鼠”的冯京相公虽然擅长敛财,但好像在赈灾之事上也无计可施,只知道给各部压力。 事到如今,汴京城里动静闹得最大的,竟然是明远张罗的这一出“彩票”。 如果明远成功了,冯京这样的人,还有脸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他想到这里,随手结了账,掸掸身上已然颇为挺括的衣袍,迈着方步,慢慢走向自己的衙署。 而开封府在大相国寺跟前设立的“彩票发售点”,也已经开放发售彩票了。 刚开始时,百姓们虽然已明白了这“彩票”是怎么回事,多半还有些迟疑—— 毕竟“官办”关扑,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但也不乏敢吃螃蟹的英雄,有人上前,掏出100文,从来帮忙发售彩票的牙人手中换得了一张彩票,将这印得花花绿绿的桑皮纸张端详了半天,撕开一看,挥手问那牙人:“这是中奖了吗?” 牙人看了一眼,便将右手放在心口,向对面鞠了一躬,道:“你付出的100文,可以买一斗米,救活受灾的一家三口。受灾的百姓向您表示无比感谢。” “这上面的字样,就是记录了您这次的功德。您理应好好保存。” 这人被牙人的话惊到了,愣了半天,转回头向身边围观的同伴们道:“这竟然是功德……虽说花了钱,什么都没中到,但是这心里……好像挺舒坦?” “也是,比你以前关扑啥都没扑着气得骂人要强多了。” 同伴顿时出声嘲笑。 “中了,中了!” 不远处传来欢呼声,立即将人们的注意力全引了去。 “恭喜您,这是纪念奖。您将获得1贯奖金。” 牙人应当是事先演练过,一番话说得熟练至极。 “花100文换得1贯!净赚900文!看来我今儿这手气真是不错啊!” “请问您要交子还是要铜钱?” 牙人就如《汴梁日报》中所报道的那样,向中奖者询问想要什么形式的奖金。 那人眼珠一转,道:“当然是要铜钱!” 一贯钱,交子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