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蔷目光落在当前那四个陌生男子身上,两老一中年一年轻人,他笑了笑,道:“粤州天高皇帝远,两广总督粤省巡抚都叫你们喂饱了,多少年没跪过了罢?” 此言诛心。 有过一面之缘的潘家家主潘泽道:“国公爷明鉴,十三行虽在粤省,离京万里,但十三行能起家,全靠皇恩浩荡,岂敢不遵王法,轻狂忘礼?” 另一年轻人也忍不住道:“十三行虽与洋番交道,习洋文,但家中子弟自蒙童起就要学礼数知大义,不敢忘本。” 贾蔷问道:“这位是……” 潘泽忙抬头介绍道:“回国公爷,这是番禺卢家家主卢奇,是经济商贾行当的奇才,尤擅与诸洋番国交道。我等虽年长几十年,如今却不得不服老了。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 贾蔷闻言笑了笑,道:“那么说,让朝廷外洋海师远离粤州,不得惊扰十三行做生意,也是他的主意了?果然是奇才。” 这话登时让在场诸人变色,就凭这一句,拿下杀头问题都不大。 潘泽忙解释道:“国公爷,此事和十三行绝不相干,我等事先都不知……” 贾蔷奇道:“如此说来,就是恪荣郡王冤枉你们,栽赃你们了?王爷在御前和诸军机相国面前说的分明,尔等虽未明言,可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担忧本公的外洋海师会给十三行带来混乱,影响你们和洋人做生意,进而耽搁了给天家进贡。 怎么,要不要和本公一道回京问问恪荣郡王,这些话是不是你们说的? 还敢狡辩!!” 潘泽等着实有苦说不出,鬼知道李时到底说没说这样的话,关键是,他们也不敢去对峙啊! 李时到时候真说一句,十三行说了,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过! 额头冷汗都出来的潘泽这时看向一旁的齐太忠,目光求救。 换个官员来,潘泽都不会怕成这样,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可就怕贾蔷这样年纪轻轻就早登高位,手握大权还圣眷惊人的权贵,万一一冲动,或是生气颜面上觉得过不去,真起了杀心,他们死的冤不冤? 他们可是知道,贾蔷和那位恪荣郡王不对付。 连皇子的体面都敢驳的人,会在意他们几个商贾? 齐太忠见他冷汗都下来了,心里好笑,贾蔷虽然胆大包天,心狠手辣,但也不会随意因怒杀人。 既然将这四家叫到了扬州来,就不是为了开杀戒的。 不过,他也有些佩服贾蔷会抓时机,借着李时的馊主意,这一通杀威棒打下来,当真让十三行受了不轻的惊吓。 先立威,而后再大用嘛。 齐太忠笑道:“国公,便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且宽恕了这一遭罢。” 贾蔷闻言,面色果然舒缓了下来,笑道:“你老爷子还真是耳目聪伶,连他们的根脚都摸的清。只是你老还是不知,若非念在皇后娘娘当面给他们说情,这会儿十三行家都抄过几回了。也是撞客了,军国重事他们都敢插手,谁给你们的胆子?荆朝云么?好叫你们知道,荆朝云、何振之流,已被我先生斩落下马多时矣!” 听闻此言,齐太忠都霍然变了面色,老眼震惊的看向贾蔷。 十三行四大家和陈、李、彭三大盐商家主都惊骇变色。 荆朝云虽已离元辅相位二年,可谁也不敢轻视此人。 历三朝相二帝,德行操守堪称官场完人,其门生故旧遍布大燕官场的边边角角,受其恩惠提拔者不计其数。 连隆安帝都不敢将他骤然拿办,即便是先帝驾崩之后,屡屡开口说,必让荆朝云善终。 这样一个巨擘,突然就倒了? 贾蔷却未在此多解释,与潘泽等道:“原让你们四月初五来见,今日还不到初一。不过早也有早的好处,你们且先去吧,下去好好想想,何为大燕商人之本分!过两日,本公会传见你们。对了,你们可以先打听打听晋商的下场,再仔细思量思量,这大燕的天下,到底是谁的江山!以商贾之身,妄议军国重事,你们和晋商有的一比。此事十三行要反思,要给朝廷一个交代。” 说罢,不理面色大变的潘泽四人,又叫起了三大盐商家主后,同齐太忠道:“老爷子,先去齐园议事罢。我那里甚么都没准备,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