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他如何,若心有不甘,回头去欺负那只傻狗弥补回来。 良久之后,手中那页书才翻过去。 男人听闻身后没有响动,嘴角牵起一抹浅淡温笑,俯身端起眼前茶杯,喝了口,觉得今日着茶的味道比往常要甜上许多。 许是没茶了,男人看了眼周让。 后者俯身赶紧给他续上,且一边续,一边打量。 庄园里养了条狗倒是知晓,这猫? 怎没见过? 大抵是头脑风暴进行的正激烈,安隅起身,徐绍寒都未曾察觉。 后院屋檐下,安隅站在阴凉处看着眼前绿油油的草坪。 屋内文件散落一地,众人眼前电脑上放着的是晦涩难懂的工作报表。 为首的男人正严肃认真盯着眼前报表,衬衫袖子被推至臂弯处,手肘放在膝盖上,细长的指尖交叉一处,缓缓磨搓着手背,那模样,俨然是在思忖什么。 许久之后,男人伸手点了点电脑屏幕,话语低沉,听不出喜怒,“依现下市场走势来看,地产行业炙手可热,而眼前呈现的报表华经理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屋内,头脑风暴正激烈之时。 屋外,安隅避着太阳寻了处藤椅坐下。 百无聊赖的目光落在绿意盎然的草坪上,眼底一抹孤寂难以掩住。 徐黛端着花茶出来时,正见她抱着膝盖坐在藤椅上,一头海藻般的长在微风下随风摆动。 本是清明的目光不知望向何处,没有据点。 “太太,”她轻唤,将手中花茶放在一旁矮几上。 安隅堪堪回神,望了眼徐黛,复又将视线落在别处。 年少时,赵家的顶楼便是她的疗伤之地,每每受伤,她惯性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书桌上,透过窗户望向大院里跑闹的孩童们。 彼时,看着热闹的她们,她才觉得生命是鲜活的。 而并非自己这般,犹如一潭死水,每日两点一线,不同人交谈,无人喜爱。 而今日,在被徐绍寒勒令待在家里“看着他”时,安隅独坐庄园后院,竟是想起年少时那些孤寂的过往。 她在那个昏暗的阁楼住了那么多年,阴暗的角落将她身上的阳光都悉数掩了去。 以致成年后,她只觉人生昏暗,无处可恋。 即便身处阳光之下,依旧看不见光亮。 片刻,眼前一黑,一只宽厚带着暖意的大掌落在她眉目间,离她眼眸还剩一厘米远的地方停下,挡住了她眼前视线。 头顶,男人低沉温软声响起;“倘若看不清远方,便看眼前,人生在世,何苦为难自己。” 她抬起本是要拨开他掌心的手生生顿住了。 徐绍寒这番话,不轻不重,但足以让这个孤寂的女子有所动荡。 倘若看不清远方,就看眼前? 何为眼前? 2007年6月1日,磨山庄园后院,在历经二十天冷淡吵闹的婚姻生活后,徐先生一句话,撞进了徐太太内心深处。 如同平静的海面突然毫无征兆的砸进一颗陨石。 人生行至二十三载,她看的,都是长久利益。 从未看过眼前。 大好年华,每日都有新生命承载着家族的厚爱出生,每日都有新人步入婚姻殿堂。 而她,从一开始便将这些归结到了最坏之处。 她看事,向来是看最坏之处。 她从未幸福过,因为她从未想过幸福。 微风过,安隅抬起僵在半空中的掌心被缓缓紧握,男人宽厚的掌心带着些许湿润。 她低眸,望向二人交握的掌心,一时间,内心波涛汹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