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可以投案自首。”陆洄摊了摊手,却完全不是认错道歉的态度。 这半年来,在各大八卦头条花边新闻光顾的常客,提出要主动投案? 白伊眼底讥嘲之色更浓,她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和鹿与思相貌极其酷似的人,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好啊,那先谢谢陆小姐的提携,帮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舞蹈演员上新闻头版。” 她低下头,抬起右手,指尖沿着乳沟贴在自己雪白的丰腴上画了个圈,然后轻轻扫过粉嫩的乳尖。 “陆小姐猥亵我的证据,是会从这里汲取吗?不知道警方会怎么取证……据说唾液暴露在空气中超过一个小时后就无法再查验DNA了。以及,闻风而来的狗仔们会怎么写呢?我已经等不及想看了。” 白伊的语气轻飘飘的,态度淡漠又凉薄,让人牙痒。 “所以,拜托,你现在就报警吧。” 陆洄眸光沉了沉,她又想起了含吮对方乳尖时,自口舌中升起的奇异快感……一时,心底泛起难以言喻的挫败。眼前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不在她预计的常理里出牌。 “白伊,我真的小瞧你了。” -白伊,我真的小瞧你了。 与记忆里那人说话时透着无奈的语调都相似,白伊不免一愣。 随即,她抬起头冲打算离开的陆洄嫣然一笑。 “陆洄,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爸给你起这么个名字,是因为知道你的骨头天生反着长吗?” 对白伊来说,这种反着骨头的狗,是最好训教的了。 …… 其实,陆洄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的便宜爹给自己取这么个名字。 五六年前,她还没有自己的势力,常年混迹于各个村寨,靠倒卖货品生计,跟其他“机长”积怨已久,遭了埋伏。 结果,对方四五个壮汉却被她一个个吊死在了山上的林子里,她自己也筋疲力竭从半山腰滚落,结果摔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浑身是血躺在山坡下的大麻田里,被路过的阿嬷捡回一条命。最后也是从寨子里的人口里,了解到自己是那一带小有名气的“机长”阿芙蓉。 尽管她伤了脑子前尘皆忘,但唯独记得,自己的名字应当是陆洄。 再后来,人们在西南的灌野丛林盘山公路遇到经过改色艳丽如火的陆地巡洋舰,一定会自觉退避叁舍。 不为别的,只因没人敢轻易去触阿芙蓉的霉头,如果还想在西南好好呆着的话。 对于这位像红罂粟一样诱人毁灭的耀眼女人,西南各个势力大大小小的毒贩毒枭的看法出奇的一致——彻头彻尾的疯子。 曾有个佛国的大毒枭和阿芙蓉谈合作,眼看事情谈成在即,对方最后用佛国话对身旁的翻译揶揄了她几句,即刻就被坐在谈判桌对面的阿芙蓉从腰间摸出的重力甩刀割了东西,鲜血喷流叫声惨厉。 那玩意儿被踩个稀碎,成了血肉模糊的烂泥,还被阿芙蓉的手下当场塞进了奄奄一息的佛国人嘴里。 再加上,靠贩毒起家的人通常小心翼翼爱财惜命,可阿芙蓉却是个极不要命的,向来喜欢黑吃黑。带人叁天连翻十座山头到境外杀人越货,非凡的魄力和胆识让四国军部都有所顾忌。 不过,就算再风光,最后她的山寨还是被军方一举歼灭连根拔了。她事先找人做了替死鬼,自己倒是逃出生天。 谁知刚逃出西南,就遇到了陆道安寻女。据陆道安说,陆洄是他二十多年前被绑匪拐去西南的唯一独女。 总归,本该亡命四海的西南毒枭,摇身一变,又成了首城富豪千金。 为了掩盖她曾经的身份,陆道安也没少尽心竭力上下打点。只是,她一身匪气,一时半会儿终归改不过来。 半个月前,陆道安实在是被陆洄天天被举国上下盯着骂给骂怕了。再加上,每次都要危机公关部撒钱式擦屁股,折腾得实在心累,就索性一拍板,把她叫去集团任了个闲职,省得她一天到晚在外面惹事生非。 那天,陆洄刚走进总住办公大楼的电梯,就在梯内的液晶屏上看到了一段15秒不到的招商广告。 瞧不见真容的女人如同惊鸿掠影,长袖细腰幽兰娉婷。白伊两个字,更是却惹得她忍不住浑身哆嗦。 那感觉,就像已经戒毒多年的人,突然犯了瘾。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陆洄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读过书,但这首诗就像被藏在脑子最深处的沟壑里,突然之间冒了上来。 似懂非懂,她好像一瞬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叫陆洄。 陆,高平中地。 洄,逆流而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