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一愣,他在那儿坐了一个晚上? 叫他坐在那儿,他就一直坐着? 爬一下她的床,都不会? 这是嫌弃她昨天晚上没有洗澡? 长宁冷着脸,走开了,“笙儿呢?他回来了吗?” 被玉衡一搅和,她差点又忘记了儿子跑掉的大事。 “还没有。”玉衡知道,瞒是满不住的,索性,老老实实跟长宁说了。 长宁的心,又悬了起来。 她看了眼窗外,叹道,“天都亮了,怎么还没有找到他?”说着,不禁皱起了眉头,“你还夸你的蛟龙卫厉害,为什么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 “苏苏。”玉衡蹙眉,“是我的责任。” 蛟龙卫在城中的大小巷子里,来来回回穿梭了三回,却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着实的奇怪。 要知道,蛟龙卫寻人,可不是同普通衙役那样,只拿眼睛找。 他们有他们一套寻人的法子。 通过感知气息的存在,而寻找,不是翻墙挨家挨护寻人。 他们拿着玉笙用过的一件物品,去别处,寻找着同样气息的存在,除非是玉笙藏进数十尺深的洞穴里,或是飞到了天上。 一般的情况下,他们并不难找到人。 但这一次,却没有找到,太让人意外了。 想不出原因来的玉衡,只好向长宁道歉。 人没有找到,全怪玉衡是不对的。 长宁听着听着,没再说什么。 这时,长宁忽然现,玉衡的两个眼圈下,浮着淡淡的青色。 神色也微带倦意,显然,这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玉衡刚才说,一直坐在木榻上,那就是说,他坐了一晚? “你昨天坐了一晚上?”长宁一指木榻,问着玉衡。 玉衡点了点头,“嗯,是想随时听到蛟龙卫们汇报情况。” 长宁冷着脸,“他们又不会马上回来,你就不会乘机睡一下?” 玉衡说道,“笙儿没有回来,睡不着。” 长宁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就算之前烦着他,见他这般担心玉笙,也不那么讨厌了。 “那……那你现在睡会儿吧,我来听消息。” 玉衡看着她,微微一笑,“好。” “你吃过早点了吗?”长宁又问。 “还没有,你没有吃,我不吃。”玉衡道。 这可真是个老实人,长宁心中又叹了一声,说道,“先吃点东西,沐浴后去睡会儿。” “好。”玉衡点头。 长宁看他一眼,抿了抿唇,捧着衣衫走进浴房去了。 辛妈妈将早点摆在外间屋子的桌子,经过卧房时,偏头朝里看去。 见他二人在屋里细声细语地说着话,不再像几天前那样,大吵着,长宁一副要弄死玉衡的凶狠样子,不禁莞尔一笑。 她好笑着摇摇头,去拿筷子去了。 这才对嘛,不吵不闹,多好。 卧房中,长宁坐在桌旁的镜前挽头。 她没有赶走玉衡,而是,叫玉衡站在一旁看着。 玉衡便看着。 只见她墨如瀑,长长垂于身后,她纤纤十指,灵巧地从墨间来回穿梭着。 手指转了几转,一个髻便挽好了。 他想像着,二十五年前,她新婚的次日,是在落泪中度过,是在不情不愿中,将少女髻换成了妇人的髻,玉衡心中,又愧疚不已。 他想上前帮她挽,又担心长宁恼他,手抬了半尺高,还是放下了。 “可看清了?”长宁的髻已经挽好了,偏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玉衡一愣,“看清什么?” “挽呀?我挽的步骤,你看清了吗?” 何意? 玉衡呼吸一窒,一脸疑惑地看着长宁,“看清了。”他过目不忘,当然看清楚了。 不过,他不明白,长宁为什么这么问他,要记下她挽的步骤,有什么用意? “等笙儿找到了,你每天早上帮我挽,就挽这个髻。” 长宁从桌上的匣子里,取出一只双凤尾的步摇,斜斜插于髻中。 从镜中,她悄悄看了眼玉衡。 这是她现在看中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身侧,目光如水看她挽。 曾经,她渴望婚后的日子,她和他,每天早上这么相处。 她梳妆,他看她。 只可惜,造化弄人,她等了二十五年,才等到这样的日子。 玉衡听到长宁的话,惊在当地,早上帮她挽? 不过,玉衡何等聪明?他马上就明白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