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等楚誉又割断一根的时候,她忙捡过来,将两根齐齐并在一起。 两人分工合作着。 楚誉在前面忙着,她在后面相随。 如此忙着时,郁娇忽然看到前方,那谷底里正忙着插秧的农夫农妇,也是一前一后互相配合着。 都是夫唱妇随。 夫唱妇随? 郁娇心头忽然乱跳不止。 楚誉回头,正看到郁娇愣愣站在那里,望着前方的谷底处出神,脸颊绯红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谷底里,有一对农家夫妇在插秧苗。 “娇娇?”他轻声喊她。 郁娇回过神来,见楚誉朝她看来,忙拿手背去贴脸颊,“藤蔓够了吗?不用再割了吗?” 楚誉眯着眼,瞧着她,“你脸怎么红了?” 郁娇脸上讪讪的,忙拿手扇着风,睇他一眼,嗔道,“我热的!” 楚誉抬头看天,林间凉风阵阵,哪里热了? 但他愿意迁就她,笑道,“好,那就休息吧。” 郁娇坐在一棵倒地的枯树上休息,楚誉坐在一侧,编藤蔓。 她瞧着他的手,明明纤长白皙,漂亮得跟女子一般的手,做起这等农家活计,却是丝毫不手生。 那些粗糙的绿藤蔓,在他白皙的手指间翻转,更衬得他的手指,如玉竹般,赏心悦目。 倒底,他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做这等粗活? 她对他的过去,了解得太少了。 楚誉编了一会儿,觉听不到她的说话声,便抬头来看她,见她盯着他的手在出神,眉头微蹙。 料想,她对他会编藤蔓一事感到好奇,便说道,“我八岁那年,被皇后送进了虎啸营,在那里的一年,什么都学,什么都做。” 虎啸营是驻在京城附近的军营,是专门守护皇城的军队。 郁娇讶然,“你那么小就去了?她为什么送你去?” “皇后待我如亲子。”楚誉提到李皇后,目光中浮着柔意,“他说,若不学些本事,将来被人欺负时,只有哭的份,贪图一时的享乐,那是愚蠢之人的活法。” 郁娇的印象中,并没有听说他去过军营,“我记得,你不是病着吗?怎么又去了军营?” 他八岁那年,忽然得了怪病,查无原因,只听说,与宫女接触就会浑身抽搐,接着,不醒人事。 皇后命他在自己的王府里静养,不准任何女子靠近。 楚誉说道,“是皇后安排的,让我化妆改名,悄悄混入进军营去磨练,否则,哪里进得去?”他冷笑,“有人想将我养成一个废物,在我身边安排大量美艳的宫女或婪童,让我看……”春宫图。 他皱了下眉头,没往下说。 郁娇见他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她的眸光闪了下,他不说,她也猜得到,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誉接着又说道,“总之呢,有人想将我往一个纨绔子弟上养,被皇后现了端倪。杖杀了两个想陪床而睡的宫女,那些人才老实了一些。” “明里防得好,暗中呢?”郁娇忙问他,“你是如何防的?” 有人若是想害人,害得楚誉小小年纪就知男女事,养成一个浪荡子弟,法子一定是层出不穷。 前朝有个太子,有人想害那太子,便不停地往太子宫里送美艳的宫女。 暗中指使宫女对年幼的太子下药。 结果,太子床事太频繁,十六岁已不举。 未来的帝王,怎能是个不举的?传到皇帝那儿,一道圣旨将太子废除了。 明明是旁人害的太子,反说太子荒淫。 楚誉口中的那个人,也是想用同样的法子来害他吧? 他生来没了亲娘,也只有一个皇后关心着,若不是皇后,只怕,楚誉的下场,也同前朝那个太子一样。 这便是皇族的无情! 为了一个皇位,而不择手段的害人。 郁娇的心中,一阵讽笑。 楚誉冷笑,“暗中当然是各种陷害跟着来,皇后着急上火,但也不能天天出宫,管着我府里的事。” “……” “恰巧有一天,我进宫时,走路摔了一跤,一个宫女扶了我一下,我忽然病了。” “……” “太医说我不能跟女子亲近,亲近就会病。皇后借此作,将我府里的侍女及年长的婆子们,全部赶走了。更说,谁敢送侍女,便是不安好心的故意陷害。从此,我的府里太平了。” 郁娇想起他小时候病的事,忙问,“你的病,是皇后故意安排出来的,是假的?” 如果是这样的,皇后担心他被养废,真是下了一番苦心。 楚誉的神色却冷了下来,目光中浮着痛楚,“不是,是查无原因的怪病……”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