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心中苦,对绿湖自作主张的行动更感不悦,是以没半分维护之意。 镜湖行宫之行,是她实施计划的最佳时机。 绝不可因小失大。 ***** 是夜,顾逸亭沐浴更衣时,惊觉颈脖、肩头、胸前……散落着如合欢花般的浅浅红印。 幸亏温泉浴室内热气腾腾,乍一眼看不真切。 她找借口撵走了伺候的丫鬟,匆忙浸泡一阵,迅速换上新寝衣。 毕竟,她没法解释,这些古怪的印子从何而来。 躺在陌生床铺上辗转反侧,有关上辈子的荒唐一夜,与今晚小房间中的迷乱交错重叠。 不同的是,那名男子未着半缕,宋显维则……衣饰整洁、道貌岸然。 不争气!太不争气! 一次又一次纵容他的放肆,并大有沉迷之迹象,半点矜持也无! 长此下去,会否被他看轻? 经过彻夜的深思熟虑,顾逸亭决定暂时不与宋显维接触。 一则昨晚的羞愤犹在;二则接二连三当众作伴,歪歪腻腻,有伤风化;三则她也并非百无聊赖、只能成天围着他转,何不趁机享受婚前的自由? 晨间醒来,顾逸亭躺卧在床,依稀听闻外间极轻的谈话声。 “……做下人的,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事事向主子告状吧?小娘子越是疼惜,咱们越不能给她添麻烦……再说,等她嫁入宁王府……” 顾逸亭听出是紫陌在安抚碧荼,暗觉有事发生。 她不动声色起身披衣,行至门后,静听了一阵,大致听懂来因去果。 ——碧荼天没亮去领早食,尚书府负责分发的两名丫鬟,为还没起床的同伴挑了大堆好吃的,只给二人留了些干冷馒头。 顾逸亭自问两辈子待尚书府的下人极为友善,这辈子因是客居,加倍客气。 按理说,不存在有人受她的气、转而报复她手下之人的可能。 转念一想,她大致猜出原因。 这回,定是绿湖在碧荼身上栽了,与之交好的某几名小丫鬟意欲给碧荼脸色看。 不就早食么?有何值得稀罕? 顾逸亭勾唇而笑,唤紫陌碧荼二人入内,协助她梳洗装扮。 换上银红轻丝褙子与粉白拖裙,她穿戴整齐,在收拾首饰盒前,挑选了几件别致的金银珠饰,抬手放置在紫陌的双丫髻边比划,继而把一根紫水晶蝴蝶簪子顺手插其发髻上。 紫陌大惊失色:“小娘子!这……” 顾逸亭浅浅一笑,示意碧荼过来,挑了一朵镶有绿宝石的珠花,亲手为她戴上。 “你俩伺候我多时,紫陌聪慧,善解人意;碧荼体贴,温柔敦厚。我获赐婚半年有余,也没给你们添置点什么。这两件小玩意,还有案上那盒桂花糕,就当是赏赐吧!趁着新鲜,赶紧吃。” 紫陌与碧荼大喜,边津津有味吃着糕点,边笑眯眯欣赏对方的新发饰。 适才的委屈,一扫而空。 顾逸亭等她们吃完,莞尔笑道:“我想亲手做些吃食,你们让人到厨房备些上好的面粉、糖粉、猪油、红曲粉,再看看大厨房有没有现成的红豆沙。” 二人一听她要亲自下厨,喜滋滋应声。 顾逸亭得悉柳太嫔要来行宫,暗悔事前未曾准备礼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