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忍不住扭头瞧了一眼容语,却见这位不苟言笑的容掌印,正对着那盏花灯傻乐,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悻悻下去了。 东宫正殿内,朱承安无心批阅折子,将几本重要奏事看了几眼,均吩咐小内使送回司礼监,他将宫人挥退,颓废地躺在书房窗下的软椅,盯着那盏被送回的宫灯出神。 昨夜他昏过去没多久,被随后赶去的刘吉发现,刘吉着人将他送回来,他是半夜子时被人唤醒,那宫人哭着告诉他,八音阁无一生还。 刘吉更是七窍流血而死,死状极其惨烈。 容语昨晚那等模样,绝不可能杀那么多人,谢堰定是来了。他今日晨间问过,昨夜有一批宫人以送贡品为由,进了东宫,便是这批人毒倒内侍,前往八音阁,前后夹击将王晖的人一网打尽。 他望着一败涂地的自己,一瞬间颓丧到了极致。 他这般枯坐了半日。 日影西斜,快傍晚时,顶替刘吉近身伺候的霍西赶来书房,轻手轻脚步至朱承安身侧,跪了下去, “禀殿下,奴婢已随同杨尚书打李府回来,聘礼已下至太傅府。” 朱承安仿佛没听见似的,木然盯着面前的虚空,神色一动不动。 霍西悄悄望了他一眼,再道,“奴婢回宫的路上,遇见了王相,王相着奴婢给殿下带话,说是昨夜之事殿下勿忧,他还会想其他法子,叫殿下一心一意操持朝政,其他事王相会处理妥当。” 朱承安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这时,霍西忽然声音有异,“只是,奴婢下聘过程中,发现了一桩奇怪的事。” 朱承安慢声开了口,“何事?” “去年陛下赐婚的圣旨一直保存在礼部,今日杨尚书让奴婢宣读圣旨,圣旨上写着的是李家四小姐,而非三小姐李思怡。” 朱承安闻言猛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此话当真?” 霍西被他反应吓了一跳,很快又稳住心神,“回殿下,千真万确,不仅如此,今日聘礼下的地儿,并非李府二房,而是李家长房李太傅的院中,李太傅似乎也很不满意,不过后来不知杨尚书说了几句什么,李太傅皱了皱眉,就没多说,奴婢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王相,也与王相说了此事....” 朱承安迫不及待问,“舅父怎么说?” 霍西回道,“王相说,此事他自有安排,叫殿下放心便是,让殿下安心等着八月十五大婚。” 朱承安闻言心雷滚滚,王晖这话何意?莫非他已知容语便是李四小姐?这般做是打算安抚他,成全他?还是舅父已有了对付容语的法子? 千头万绪从他脑海碾过,很快又被他消颓的压下去。 不会的,容语不会嫁给他。 没了她,娶谁都一样,他已不在意,随王晖去折腾。 朱承安失魂落魄地朝霍西摆摆手,“本宫知道了,你出去吧。” 与此同时,容语这厢也收到了消息。 “圣旨上写的是李四小姐而非李思怡?” 怀意颔首,“是呢,当初李思怡顶着李四小姐名头采选,又是陛下亲口下旨,想必老祖宗与杨尚书不好更改,否则就是欺君。恰恰没多久李府四小姐又回了京都,如此便成了个两难。” “不过,今日聘礼径直下到李太傅院中,奴婢推测,王晖并不在乎嫁的是三小姐还是四小姐,恐怕他要的是李蔚光的态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