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作用。他这么一松一紧,她定然要患得患失。 周寅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他话题变换得为何如此之快。不过待她反应过来后她还是轻轻笑起来:“明日也来得及送行,何必今日冒雨前来?反而又生了病。” 司月摇头:“今日与明日是不同的。” 周寅好奇:“有什么不同?” 司月凝视着她,深情款款:“今日只有我们两人,而明日为你送行的会有许多人。我想单独见你,而不是做众人当中的一个。” 两日挤在一片伞檐下,伞外是噼里啪啦的雨声,伞中却像是另一片世界。 周寅不答,看上去更像是局促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司月笑起来,很不介意她这样的态度,继续道:“今年过去,我就也该回国了,算下来能在大雍待得时日无多。你再出宫,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周寅望着他一言不发。 司月浑不在意,只说自己的:“在太苑读书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他说到这里,周寅终于有了反应。她单纯地笑起来说:“你还不到二十岁,往后的日子还没过,怎么就知道如今是你最开心的时候了?” 司月却说:“因为我一旦离开大雍,往后的日子里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无论未来如何,在太苑都将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周寅似有所觉,轻轻咬唇。 “周女郎。”司月再度叫她,“乌斯藏国虽是小国,却没有那么不堪。” 周寅轻轻嗯了一声,像是附和,又像是真心这么认为。 “我在大雍的确学到许多,待回到乌斯藏国一定将所学发扬光大,好好建设那里。”司月像是在保证什么一样。 周寅鼓励地望着他,很信任的:“你可以的。” 司月想要的不是这句话。他想他或许需要说的更明白一些:“我总担心我会做不好,若在那里遇到不会的,想问你也不好问了。” 周寅赧然,摇摇头说:“我没有什么本事,你如今已经很厉害了。” 司月却笑,直接问道:“你愿意随我去乌斯藏国吗?等等,你不需要立刻回答,我知道我这话问得唐突也不礼貌,你不必立刻回答,请听我说。” 他根本不给周寅回答的机会,自己先滔滔不绝长篇大论:“乌斯藏国虽小,也比不过大雍繁华,但只要你愿随我过去,我定尽我所能给你荣华安宁。回国之后我将继任为王,你便是乌斯藏国中唯一的王后。国民都会臣服你,仰慕你,受你支配。你想让乌斯藏国成为什么样的国家,乌斯藏国就能成为什么样的国家。” 这话实在是有吸引力极了。 周寅注意力并不怎么集中地想可惜她能够拥有大雍,又怎么会将乌斯藏国放入眼中? 她很给面子做出个呆若木鸡的神情,惊得说不出话来似的。 司月对她笑笑:“在我离开京城前,只要你想走,只要知会我一声,我带你离开这里。在乌斯藏国,你一定比在大雍要自由。”他向她承诺,这一刻也是真心无比。 周寅看着他已然失语。 冷风吹过,饶是司月很要面子也无法与身体本能做抵抗,不由打了个寒颤。 周寅瞧见他的动作终于异常缓慢地开口:“你快回去吧,一定要记得请太医。“她终于还是没有立即回答。坏消息是她没答应,但好消息是她没有拒绝。 司月并不焦急,像是有耐心的猎人等候着他的猎物踏入陷阱一样:“我会的。” 周寅点点头,轻声道:“伞……送给你了,你虽然已经淋了,回去还是打着伞可以吗?不要淋得更多。” 司月眉头不免轻皱:“那你……” “我只有几步路,进了院子就淋不着了。”她认真开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