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妙华入内,周寅似乎终于意识到司月处境艰难,提着裙子快走几步到他面前将伞倾向他。 她踌躇着问:“你在这儿等了多久?怎么不打伞?” 司月头上空间被她的伞挡住,一瞬间他还是不由想到是她在为他遮风挡雨。明明这些都是他算计来的。 司月偏过头去轻咳两声显得越发可怜,声音低哑:“没有多久,只是我是偷偷进来的,打伞太过招摇……”显然不是没有多久,他这话听起来是完完全全的欲盖弥彰。 他的话语又被自己的咳嗽声打断,他努力掩口以免咳嗽声惊动客院外巡防的禁卫军。 周寅关切地望着他,手足无措,半天才想到为他拍一拍背。他的衣衫淋了雨吸了水,入手冰凉。 司月道了声谢,抬手屈指揉了揉喉咙,似乎是嗓子痛。他十指修长,淋了雨的缘故让他的皮肤白得发透。因为吞咽动作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手指轻轻抚弄喉咙时牵动着喉结,在暗沉沉的伞下带来别样暧昧。他的举止自然,丝毫不矫揉造作。即便他的动作委实引人遐想,但他坦荡的态度又会让人自我怀疑是自己想多了吧。 实际上一切都的确是他故意为之,他有心撩拨周寅。 多年相处,司月了解周寅在感情上有多么不开窍。为了让她开窍,这些年来他没少在她面前明里暗里地以各种行为强调他们二人性别不同,从而让她对她能够有些男女之情。 他为了勾引周寅实在花了不少心思,只是她果然如菩萨一样心如止水,让人难以琢磨她究竟有没有动凡心。 她像是对他心动,但他又好像不是她的例外。她这样老好人的性格,对人人都是一样。 “你嗓子痛么?”周寅单纯问他。 司月动作一顿,放下手来:“有些。”他嗓子不痛,他在勾引她。 系统在他脑海中憋笑,忍得艰难。若不是迫于司月的威压,它早就大笑出声。 这实在是给瞎子抛媚眼儿,都白忙活了。 司月面色不自然仅有一瞬,他很快恢复了现在该有的黯然神伤模样。 周寅瞧上去有些着急,是在为他身体状况担忧:“一定是淋了雨风寒了,你随我入内喝完姜汤祛寒。” 司月却摇头。他正是为了与周寅私下说些贴心话才在这时候这环境找她的,哪里会再跟她入内。只是他开口又是完全为她着想:“叫旁人看见对你名声不好,我这就不进去了。待一会儿回去我直接请太医瞧瞧,不必担心。” 周寅犹豫看他,很放心不下的。 “没关系。”司月宽慰她,对她露出了个苍白的笑容来,更加令人心折。 周寅幽幽叹了一声,楚楚望他:“那你快些回去,我不想你生病。”她这样的直白言语一下子便闯入他心坎儿之中。 “你不想我生病?为什么?”司月直勾勾地看着她问,蓝澄澄的眼不像白日里那样一片碧海云天,像是将要翻涌潮水的海。 周寅被他问住,怔怔望着他。 司月一瞬间深陷于她的眼中。 “我不知道。”司月觉得看进她的眼里时时光静止,不知道回来多久他才听到她略带慌张地回答。 司月因为她的这个答案而感到愉悦。 她不知道。 周寅为什么会“不知道”,因为她或许在不知不觉中也对他有意,而她自己还未察觉出来,所以她才不知道。 她喜欢他。 “周女郎。”司月道。 周寅慌张地看向他。 “你明日要离开了,我今夜来为你送别的。”司月忽然转移话题,试图让周寅心中空落落的。 从她慌张的眼神中他发现她或许已经察觉到一星半点儿自己的内心,而他这个时候不该将她逼得太紧,不然她胆子那样小或许会起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