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还有人性,她看上去已经失去人味儿。 …… 翌日沈兰亭被叫醒时头疼欲裂,她抱着脑袋要耍赖不起,脑海中不期响起一句话。 “天下倚靠之物甚众,或金石所镂、或成木雕刻、或玉石堆砌。凡做倚靠者,难说处处牢固,永远能靠得住。盖是不做倚靠才最为可靠。” 沈兰亭正在床上滚来滚去,滚着滚着一顿。 宫人们吓了一跳,以为她是怎么了,忙俯身去问:“公主,您没事吧?” 沈兰亭将脸埋在被子中闷声道:“我无碍,去准备吧,我要起了。” 宫人们相视一眼,颇为惊奇。公主日日起来都要折腾一番,昨夜更是醉酒,她们本以为她今日起来又要一番兵荒马乱,倒没想到今日起得这么干脆。 沈兰亭撑着床榻闭眼坐起,开口嗓音沙哑:“阿寅她们呢?”她说完自己沉默,不明白对周寅的这份亲近感从何而来。 她怎么也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脑海中只余下那一段话。 秦桑答道:“女郎们昨夜都歇在一颗珠,这时候应当都已经起了。” 沈兰亭从床上下来,宫人们开始伺候她。她抿了抿唇问:“昨夜都发生什么了?” 秦桑为她更衣笑道:“昨夜您和女郎们都醉了,不对,周女郎没醉。您喝了酒要去吹风还是她陪您去的。” 沈兰亭揉揉太阳穴:“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秦桑只笑,为她整理衣带。 沈兰亭怅然若失,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她脑海中只剩下不知是谁说的一段话,恰到好处地解决了她内心深处的怅惘。 求人不如求己。 可惜她只记得内容,并不记得说话声音。 直到轿子到了太苑,沈兰亭还在思索那话究竟会是谁提点她的。她想最有可能的便是戚杏或者许清如,林诗蕴也有些可能。 今日女孩子们精神都不大好,呵欠连连,哪怕有脂粉掩盖,眼下青黑依旧要掉下来的样子。 魏夫子瞧了不满,少不得阴阳怪气两句:“看来昨日都用心读书到深夜,实在是辛苦了。” 女孩们面红耳赤,十分心虚。 周寅轻声解释:“昨日我等并非学到太晚。” 女孩子们扶额,心说周寅实在是太实诚。 魏夫子冷哼,倒没见过这么实心眼儿的,被噎住之余那股不满淡了不少。 只听周寅继续道:“因大家拜入夫子门下太过高兴,昨日闹得晚了些,还请您宽恕则个。” 魏夫子神情一下子变得不大自然,原来她们是为拜入自己门下高兴而庆祝的,他的不满被全部消除,绷着脸道:“下不为例。” 授课开始。 魏夫子照例随意抽查几人之前教授过的内容,女孩们各自回答。其中林诗蕴与许清如答得最为出挑,戚杏次之,周寅、谈漪漪与沈兰亭都答得不温不火。 最叫魏夫子惊讶的却是沈兰亭,她今日态度大变,一改往常的散漫,隐隐约约有几分认真向学的架势,只是不知她是三分钟热度还是真心改变。 夫子提问完后由学生提问,主要是问课中课后疑难。 爱提问的要数周寅,她总有许多的问题要问,并且不耻下问。其他女孩子们多因为贵女的矜持不大好意思提问,便是林诗蕴也并不怎么开口。好在周寅总会问上许多,旁人有不解的总被她问出,可以一并知道答案。 魏夫子讲课总爱发散,讲到一点便会将相关者悉数点出,却不会让人觉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