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当成是祝家的人了。” 祝颜舒便笑,笑完再叹:“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难过了。” 苏纯钧:“总还是能过得下去的。” 祝颜舒压低声说:“接下来,会不会向我们摊派什么费用?” 这是必然的。 一旦开始征兵,跟着就是摊派。穷人家出人,有钱人出钱,众志诚城,同抵时艰嘛。 祝颜舒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家没少捐钱。 不过祝家从来都是把钱“捐”到大人们的口袋里,大人们被喂饱了,在摊派的时候就会对祝家抬一抬贵手。 不然祝家撑不到她长大结婚就要完了,祝家楼也保不下来。 苏纯钧还打算劝一劝祝颜舒找门路,见她这就想到了,心中佩服万分,连忙说:“现在还没有风声。”去庙里磕头还争着烧头柱香呢,去晚了佛爷都不记得你是谁,哪还会记得你的所求呢。 祝颜舒便知道自己这香是可以烧到前头去了,她想了想,请苏纯钧稍坐,起身去拨了个电话。 电话拨通,她笑盈盈的说:“廖太太,明天有空吗?一起来打牌啊!” 约下牌局以后,祝颜舒转回来,对苏纯钧说:“我久未在外走动,不知外面的大人们现在哪一个比较好说话?” 苏纯钧说:“这事,县官不如现管。我觉得,还是别找大人们了,现管着宪兵队的队长与我相熟,我先找他说说话。” 祝颜舒连忙问:“这位队长好不好说话?” 苏纯钧比出一根手指:“要是有这个数,就比较好说话了。” 祝颜舒捂住胸口:“一万块?”也不是不行,她心里盘算着去银行取钱还是开个支票呢? 苏纯钧连忙摇头:“用不上,用不上!一千块就行!” 祝颜舒反倒觉得这个数有些少,皱眉:“够吗?” 苏纯钧笑道:“头回磕头,不能给太多,不然养得他胃口大了反而不好。” 祝颜舒这才放心,笑道:“这也有道理。那就听你的吧。” 第二天,祝颜舒早早的给杨玉蝉安排了许多工作。 祝颜舒:“你先送燕燕去学校,然后回来帮张妈去买东西,你要把账都记下来,算清楚钱,不要让人哄骗了!回来我要看的!” 杨玉蝉一一答应下来,问她:“妈,你做什么去?” 现在才八点半,祝颜舒已经穿戴整齐还化好了妆。 祝颜舒拿起手袋说:“我约了人打牌,中午可能就不回来了,你记得下午盯着燕燕,让她读书写作业啊。” 杨玉蝉一整天忙得头昏脑胀,跑了好几个粮店米铺,又要接送杨玉燕,还要替她辅导功课,盯着她复习,被杨玉燕气得险些在客厅里上演姐妹相残的戏剧。 “这不是学过吗?你怎么不记得了?这个词怎么念!”杨玉蝉牢头凶恶的面孔十分的吓人。 杨玉燕盯着那已经陌生的俄语单词,就像已经遗忘的情人,连姓名都忘得一干二净,盼着能与它心有灵犀,它能跳起来自己告诉她读音和意思。 “饺子,这个词是饺子的意思,你还记得酸奶饺子吗?”杨玉蝉努力启发杨玉燕的回忆。 杨玉燕在如此重压之下,真诚的说:“我觉得这饺子一定不好吃……”这是她对这个单词唯一的印象了:“代教授也说它不好吃。” 至于怎么读……对不起,这个就真的不太记得了。 杨玉蝉气到爆炸,又要高声。 还是张妈不堪其扰,从厨房出来说:“你不要骂她,越骂她越想不起来。燕燕,去替我到外面的肉店买一两板油回来,快去。” 杨玉燕如奉纶音,马上拿着钱包跑了。 她噔噔噔跑到楼下,刚好看到两个宪兵登门,门口的租户瞬间都跑了个没影,砰砰砰把门都关上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