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的话来安慰她们,而是诚实的说出他的推测:“财政局现在积了很多欠款没有付,白条装了三四个屋子。局长与副局长都躲进了医院去躲账。但并不是真的没有钱。我猜……财政局捂住了一大笔钱,不知要做什么用。” 这话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把什么都说了。 哪怕是街边的贩夫走足都知道,现在政府花费最大的东西,就是军火。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要钱了。 而在这个时候,哪一方的人都想要这个,也最想要这个。 苏纯钧说财政局捂了一大笔钱没有用,宁可欠款堆成山。那这笔钱要用来干什么呢? 总不见得是要给老佛爷建花园子过寿吧? 然而,买来了给谁用呢? 宪兵队现在才几个人?总不会是给宪兵队用的。 所以,苏纯钧前后这么一串就知道了。过年前政府假装要整顿报纸书刊杂志和学生游行,将整件事瞒得滴水不漏,拖到了三月末。 现在宪兵队的人开始上街了,这就表示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或许,“货物”已经到了。 政府的先生们只是要最后再瞒上几天,令街上的人无暇他顾。 苏纯钧叹气:“或许也只是我想多了。” 祝颜舒已经平静下来了,她严肃的说:“苏老师,今天晚上的事,就当你没说过,我们也没听到过。” 苏纯钧唔了一声,转头对杨玉燕笑着问:“你去学校不要对同学说,免得吓着他们了。” 杨玉燕迟疑的点了点头。 苏纯钧看了一眼杨玉蝉,仿佛是对杨玉燕解释:“学校里是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去见过校长和代教授了。” 祝颜舒哪里不懂苏纯钧真正担心的是杨玉蝉说出去。她转头对杨玉蝉说:“你也不许告诉你同学!一个字都不许说!这种事讲出去,是要引起恐慌的!” 杨玉蝉被祝颜舒这么严厉的警告,连忙答应下来:“我不会乱说的,妈,你放心好了。” 祝颜舒还是不能放心。两个女儿的性格她非常清楚,跟杨玉蝉比,杨玉燕明显没那么多“公心”,她更看重家人与朋友,让她为了外人牺牲家人和朋友,她是绝对不肯的。而杨玉蝉却更无私一点,她大概是把脑袋读坏了,有时会头脑发热。 祝颜舒不敢冒险,她看了杨玉蝉一眼,决定稍后用别的方式拖住她。 她对张妈说:“张妈,张妈!” 张妈从听到“征兵”起就吓得脸色苍白,此时方回神,忙道:“太太,您说!” 祝颜舒瞪了她一眼,“这么要紧的时候,我都指着你帮我呢。” 张妈叹道:“唉,我是一听就腿发软啊。” 祝颜舒:“我们一家子都是女人,抓不到我们头上来的。你明天去外面多买几袋粮食回来,大米、麦子、玉米、红薯、土豆,什么耐放买什么。对了,油和盐也买一些,还有煤。” 张妈连忙答应下来,道:“对对对!应该多买点!过几日肯定会涨价的!” 祝颜舒再对杨玉蝉说:“你去找张纸记下来,明天跟张妈一起去。” 杨玉蝉点点头,转身去寻笔记本与笔了。 安排完这两个,她再看杨玉燕,没好气道:“你给我乖乖去读书,上学,不许偷懒!” 杨玉燕果然十分惊讶:“什么?我还要读书吗?” 祝颜舒冷笑:“天塌了你也要给我去读书!快去!” 杨玉燕见状就知道祝颜舒只怕有事要与苏老师商量,不想闲人在旁,就主动帮着把桌上的碗盘都收起来,才回了房间。 杨二小姐走了以后,祝颜舒才对苏纯钧说:“苏老师,我们母女的安危,多亏您照顾。” 苏纯钧诚恳的说:“祝女士,容我冒犯,我在心中早就将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