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如此,否则萧凌安定然会一直拖下去。 她稍微喝了些白粥垫垫胃就再也没了胃口,满桌子淮扬菜也味同嚼蜡,吩咐玉竹分给宫人后就让人撤了下去,端起盛满药汁的瓷碗一饮而尽。 这回的汤药也是微微甘甜,想必是萧凌安临走时让人加了蜜糖的缘故,将原本的苦涩掩盖得很好,不仔细品一品都快感觉不到了。 “娘娘,您若是有什么想吃的随时告诉奴婢。”玉竹见沈如霜吃得这般少,神色也是闷闷不乐的很是心疼,把东西撤走后就俯身靠在她身边,宽慰道: “这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陛下兴许是一夜之间想开了愿意妥协呢,不然今日怎么会如此干脆地送药?往后还有半辈子要过下去,陛下早晚会习惯的。” 话音刚落,沈如霜就嘲讽地轻笑出声,杏仁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眸中闪过怀疑和迷茫,听出了玉竹是在安慰她,沉默了许久也没有接话。 萧凌安的性子向来偏执狠厉,所做之事容不下他人半分反抗和拒绝,他真的会有心甘情愿妥协的一天吗?沈如霜实在很难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子,抑或是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近日萧凌安确实奇怪得很,先是费尽心思用宫外的小玩意儿讨她开心,又是主动提出愿意带她和阿淮出宫,如今连避子汤的事情也接受了,恍惚间让沈如霜觉得萧凌安变了许多,似乎一切都顺着她的心意走。 她隐约觉得一切不会这么顺利,但是实在想不出别的缘由,只好托着雪腮愣怔地想着心事,手指百无聊赖地旋转把玩着空荡荡的瓷碗,碰撞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声微弱清脆的声响。 * 往后的一两个月是京城最寒冷的时候,稍不留神都有可能冻出毛病,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出门,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皆是一片萧条,听闻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开张的店铺也寥寥无几。 沈如霜只好安安分分地窝在暖阁中打发时光,阿淮也过了对京城雪天的新鲜劲儿,舒坦地待在屋内不愿意出去,每日就同沈如霜相伴度过,或是念诗或是唱曲,亦或是同几个亲近的宫人玩些小把戏,一天天过得倒也平静。 这孩子仿佛天生就属于皇宫,正如那日所言把皇宫当做唯一的家,比任何人都要悠然自得,喜爱和享受着宫墙之内的一草一木,分毫没有想要出去看一看的意思,也从未提起过留恋那日宫外的情形。 沈如霜却截然不同,她自从那回出宫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愈发觉得锁在深宫里的日子度日如年,虽然有着天真可爱的阿淮相伴,但终究觉得没有从前自在,心中尚且残存着渺茫的希望,盼着天气早些好起来就能再次出宫了。 终于熬到了来年一月中旬,在将近新年的时候天空稍稍放晴,尽管一眼望去还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致,天色较之前阵子却明亮湛蓝许多,外面也不似从前那么冷,看得沈如霜心间蠢蠢欲动,很想出宫去看看烟火俗世的新年。 可是等了好几日萧凌安也没有主动提起,沈如霜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念想,清晨醒来后就赶忙让玉竹梳妆更衣,备下马车就来了养心殿。 她一身桃色窄袖玉兰纹长衫,紧束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窈窕的身姿,舍弃了繁琐累赘的各色夹袄,只在掌心捂着一个暖炉,利落精神地下了马车,远远望去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春色。 沈如霜将这些念想都告诉了萧凌安,连同这两个月的烦闷不悦一同说了出来,期盼着能够让他松口,扬起抹了淡淡一层脂粉的脸庞望着萧凌安,眉眼愈发温婉淡雅,抿了胭脂的唇瓣殷红莹润。 “霜儿,这时节还是太过寒凉,实在不宜出宫。”萧凌安的眸光落在沈如霜精心装扮过的面容上,贪恋地凝视了许久,知晓她这是想让他动容,可还是没有任何答应的意思,似乎还有着别的盘算,压低声音道: “况且.......若是朕未曾记错,你的月信应当是这个时候......” “陛下确实没有记错,但是本月并未如期而至。”沈如霜立即反驳着萧凌安的话头,将他阻拦的理由死死堵住,焦急地向前迈了一步,坚决道: “因为服用避子汤的缘故,先前时常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