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信不准的时候,想必这次也是如此,而且我身上未曾有过不适之感,在宫内走动也很是频繁,定是可以安然出宫的,陛下不必担心这个。” 听完这话,萧凌安的眸光刹那间一亮,剑眉不经意间微微挑起,特别是听到沈如霜说,这个月的月信并未准时到来的时候尤为明显,俊容恍惚间闪过几分深长意味,可很快就被平静与冷淡的神色压下去,垂眸思忖片刻后道: “如此说来,就更不能出去了。” 沈如霜疑惑不解地蹙起眉头,皱起的小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气恼,总觉得萧凌安是故意同她过不去,想尽办法约束着她,来月信的时候便罢了,如今好好地也不肯点头。 “上回太医说你月信不准是因为受了寒,以后要一直好好保养,吹不得寒冬腊月的冷风,难道这些你都不记得了?”萧凌安一本正经地继续低头翻着书卷,装作没有看见她眸中热烈的期盼,沉声道: “宫外比不得宫内安全,毕竟我们终究与那些街头巷尾的百姓不同,往后还是尽量少出宫,以免再出什么岔子。” 话音刚落,沈如霜就错愕地睁大了双眸,愤恨和委屈在心口不断翻涌着,凌厉的眸光死死盯着萧凌安没有挪开,仿佛在质问着他为何出尔反尔。 当初明明是他主动提出可以出宫的,还记得那一夜他还说,只要以后天气晴好他也得空,会带着她和阿淮一同多出去几回,尽量让她在宫里也能快活一些,这样就不会成日闷闷不乐了,也可以多陪陪阿淮。 如今她好不容易得到天气好些了,满心欢喜地来问萧凌安何时出宫,未曾想他直接把以后所有的念想都斩断了,刹那间让她觉得这些日子的期待仿佛是一个笑话,只有她一个人当真了。 “陛下既然自始至终不愿意带我出宫就早说,何必当初假惺惺的呢?”沈如霜的心口因气恼而短促地起起伏伏,唇角的笑意冷漠又讽刺,斜睨着萧凌安愤愤道: “还是陛下觉得,亲眼看着我期待的东西破碎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就像陛下曾经做的那些事情一样.......” 曾经,她喜欢的东西都被萧凌安有意无意地毁了,无论是精心做好的梅花糕,还是从小珍视的琵琶和曲谱,哪怕是一个粗陋的兔子灯萧凌安都没有给她留下,以掩人耳目为由踏碎了。 她这些年已经不对萧凌安抱有期望,甚至慢慢对锁在深宫里的日子麻木,萧凌安若是不许诺出宫她也不会强求,可是她无法忍受给予希望后再狠狠碾碎,让她空欢喜一场。 毕竟在现在黯淡无光的日子里,出宫就像难得地一丝光亮,亦或是说心中有一个期盼都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霜儿,朕不是这个意思!” 萧凌安未想到沈如霜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如此之大,见她当真是动了气才赶忙放下手中的一切走上前去,想要拉着她哄一哄。 但是沈如霜万分厌弃地甩开萧凌安的手,一看到他靠近就下意识地退缩,非要保持着一小段距离才能安心,疏离防备如视仇敌,清丽秀美的面容再不见温柔,只有争锋相对。 “那陛下还能是什么意思?”沈如霜抬起下颌,顽强不屈地逼问道。 萧凌安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薄唇微微张合了几下却没有说出半个字,吸了几丝寒凉的空气后挫败地闭上,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他心中暗暗有了一个猜测,这个念头让他惊喜又急切,但是他现在不能说,也不敢说,在一切未确定之前他也不敢确切的这么想。 空气仿佛都在刹那间凝滞,沈如霜和萧凌安就这样相对而立,各自想着不同的心思和揣测,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只能纷纷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许久,沈如霜还是看不到萧凌安有分毫松口的意思,心中那点微弱的火光也熄灭了,不甘心地瞥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靴底踏过门槛发出沉闷气愤的声响,听得萧凌安心间一颤。 萧凌安欲言又止,可实在没有挽留的理由,只能目送着沈如霜大步离去,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才唤来安公公,压低声音吩咐道: “让李太医去凤仪宫给霜儿把脉吧。”M.HZGJjX.cOM